竹阮君冲她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来要红包的?”
杜若急道:“竹姐姐,你可要想清楚!若是入了洞房,你就真的成了韦夫人了!”
竹阮君看了韦松君一眼,道:“天地一拜完,我就已经是韦夫人了。”
杜若拉住伴着竹阮君的秦柔,道:“阿柔,你怎么也不说话了!快劝劝竹姐姐啊!”
秦柔别开头,蹙眉道:“此乃竹先生的私事,旁人不便置喙。何况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晚了。”
竹阮君轻轻推开杜若,道:“多谢你来喝我的喜酒。”扶着秦柔的手,便走出了礼堂。
韦松君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不住与众人推杯换盏,一柱香的功夫不到,已有了几分醉意。
韦松君向众人一拱手,道:“今日是韦某大喜的日子,多谢各位赏脸光临。韦某不胜酒力,要先行休息了,各位吃好喝好,千万不要与韦某客气!”言毕摇摇晃晃地出了大门,向卧房走去。
荆草借口出去方便,不一会儿后折了回来,凑近秦非耳畔低声道:“韦府的人已经在偷偷准备报信的烟花。”
秦非将酒杯凑近嘴边,低声道:“药没有问题吧?”
荆草低声道:“保管没问题。”
秦非点点头,向孙哲悄悄地打了一个手势。
孙哲会意,立即出了礼堂。
荆草向秦非道:“你该不是已经告诉孙哲了吧?”
秦非笑道:“放心。祁军的事情我谁也没告诉。我都已经答应你要让大家吃惊一把,又怎么会食言?”
荆草笑道:“就是嘛!不先吓上一跳那帮兔崽子,他们又怎么会领教到我草爷儿的厉害?”
秦非道:“你小声点。这里盯着我们的眼线可不少。”
荆草道:“你叫孙哲干什么去了?”
秦非笑道:“我可以为你保密,自然也得替孙哲保密。想要给大家惊喜的不只你一个人。”
韦松君扶着两个仆从到了卧房门口。竹阮君美丽的身影淡淡映在窗上,似是正在对镜梳妆。韦松君停下脚步,痴痴瞧着她的影子。
仆从笑道:“里面的大美人可是您的妻子。城主何必在此枯站?”
韦松君恍然道:“是啊,她可是我的老婆,我怕什么?”推开仆从,大步上前就要推门。
竹阮君的声音自屋里响起,道:“是谁?”
韦松君立即缩回手,站得笔直,道:“是在下,韦松君。”
竹阮君“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韦松君紧张得汗流浃背,猛向仆从使眼色,让他替自己开门。
竹阮君又道:“要进来就自己推门进来。我不喜欢外人。”
韦松君只好自己推开门,走进房间,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竹阮君,而是秦柔和竹阮君的婢女青叶。
韦松君有些恼怒,沉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竹阮君从内间走出来,道:“是我叫她们待在这里的。”
韦松君立即蔫了,小声道:“我们洞房花烛,叫别人在这里怕是不合适吧?”
竹阮君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解决。她们留下来,算是个见证。”
韦松君道:“什么事你尽管说。”
竹阮君道:“你说过成亲后我就是家主,可还当真?”
韦松君道:“你现在就是家主。”
竹阮君伸出左手,道:“口说无凭。韦家家主需有琥珀戒指。”
韦松君虽仍在酒晕里,但也分得清轻重,不由为难道:“你要其他东西都好说,但琥珀戒指是我韦家的祖传至宝,实在不宜给人。”
竹阮君冷笑道:“原来你承诺的家主之位,不过是糊弄人的。真正的家主仍然是你,我依然什么也不是。”言毕转身就带着秦柔和青叶向屋外走去。
韦松君忙道:“你去哪里?”
竹阮君道:“自然是去下人住的地方。在你眼里,我们不过是玩物仆从,怎配和城主共处一室?”
韦松君忙拦住她,把戒指从手上摘下,双手递上,道:“你看你,我又没说不给你了。”
竹阮君拿过戒指,借着烛火细细看了半饷,不屑地道:“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原来只是一般的琥珀。质地倒还算得上中上,但雕功实在太差劲。”
韦松君赔笑道:“小小俗物,怎能入得了夫人的眼?”
竹阮君道:“我也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你过来吧。”一面转身,一面极为迅速地把戒指塞给秦柔。
韦松君只顾兴高采烈地跟着竹阮君进了内间,丝毫没注意秦柔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