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流郁见他们许久安静不下来,不耐烦的上去领了命。“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婚事是关乎臣的终身大事,自然由臣亲自去退婚,那么大梧帝针对的也只是臣一人,与南朝无关,还望皇上准许臣出使大梧。”
争得面红耳赤的两派最终安静了下来,思来想去就是没想到这个法子,这本是郁王跟大梧公主两个人的事,只要说服了大梧公主,还怕那大梧帝咄咄逼人?
安陵旭沉没好气道:“早该这么跟朕说了,何必藏着捏着让我们苦恼这么久。”
最后得了皇上的准奏,第二天一早赶往大梧。
他本不该回来的,不知道一切便少了这些麻烦,但他忽然从紫萝的事中悟出了道理,不要在失去了以后才懂得珍惜,在母妃与母后之间,他一个都不想失去。一走了之便什么都可以不管,却难免在不经意间想念,说的轻巧做起来难。
出宫门时,遇上了买布料回来的靖妃,周靖儿见他一个人便又小声对湄纤耳语几句,安陵流郁对湄纤有些印象,知她是周靖儿的婢女,转身便要走,被她叫住了。“郁王殿下,靖妃有请。”
安陵流郁在听到这个称呼时呆了一秒,又不得不服从命令的跟她出了宫。以防招来话柄,周靖儿的马车折了回去先走,后有湄纤为安陵流郁安排了马车跟上。湄纤一上车安陵流郁就问,“姑娘,你家主子到底有何要事?”他一向不喜周靖儿的性子,但碍于对她的愧疚以及有些沾亲带故的份上没有推辞。
出了城门,拐了几个小道,便有了一出别苑。那别苑前种了一片花草,院墙上长满了藤蔓,在这开春时节,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直将屋子的侧墙爬满又伸长了脖子到屋顶,既有几分灵气又有几分阴森的味道。
下了车,周靖儿在院门口等他,安陵流郁也跟着进去,四周看了看,发现人烟稀少,他也就安心去了,留下湄纤她们在外把守。
“不知靖妃娘娘叫本王来有何事?”还没进屋子他便开口了。
“你说本宫这别苑美吗?”她答非所问,咧开嘴笑问,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今天她穿着一身岚媛蓝色水雾裙,衬出白皙的肌肤透着几分高贵的气质,妆容淡雅,眉目如画,是安陵流郁所见到的最美的一次。
“幽静别致,美不胜收。娘娘既有富丽堂皇的宫殿,何须多此一举?”
“那里住的很舒服,但是让本宫不安心,一点也没有家的感觉。”她头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敢在他面前无话不说,也只愿意说给他听。
不知为何,他感觉周靖儿变了一个人似地,再也不想以前那般。霸道蛮横,有话就说。现在突然变得多愁善感,连语气也似乎温柔了。
安陵流郁并没有说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本宫该说花紫萝是幸运还是不幸运,既然得到了你为何还做出那般蠢事,离你而去。”
“过去的事,娘娘还是不要再提了,若是娘娘无事本王就走了。”
“郁哥哥,你非要与我这么生分吗?你可知我当初不是真心嫁给皇上的,你可知我在宫中受的苦?”她越说越委屈,深情的眼眸溢出了点点晶莹。
她一步步向前,安陵流郁一步步后退,最后被周靖儿死死的抱住。“郁哥哥,你带我走吧,就算不能做你的女人,就让靖儿服侍你一辈子好了。”
她抱着自己非常不自在,这回安陵流郁没有发怒,只是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将她的手掰开,“你自己选的路,就该你自己走完,我也无能为力。”
“既然你身边没有人了,为何要拒绝我?”她哭得像个孩子,手足无措。从以前开始,这份心意就一直没有变过,在安陵旭沉身上,找到的只有身心的安慰,寂寞的解脱,绝望后的放纵,无奈中的崛起。她要做皇上的女人,便要做最强的那个,可惜她现在连孩子都没了,拿什么跟人家斗去?
安陵流郁依旧很绝情的告诉她,“以前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或许连兄妹之情都没有,就算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你也代替不了我心目中的人的位置。别说我现在无能为力带你走,就算有我也不愿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不是所有的女人我都爱,不然你跟其他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
即使语言委婉了一些,还是句句伤人,痛彻心扉。“就算得不到你的心,至少。。。至少今天让我服侍你,也不行吗?”她一双小手抓住安陵流郁的手,深情并茂,但在安陵流郁眼里是极度的恶心,“别让我看不起你,把你最后的一点尊严留给自己吧!”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没见过一个女人,堕落成这个样子。
看着安陵流郁远去的背影,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痛哭。她的尊严,早给他践踏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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