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风雨
田加华,有底案,以诈骗罪被判处三年,期满释放以后,就在二马路开了这么一个安装铺子。
但是,他有人证,证明案发时,他不在现场。
从昨天中午饭后开始他纠集了三个人打麻将,一打打到半夜,有一个人拿不出赌资了,还欠了一圈儿债,这才算撤局,另外三个人都能给他证明,他没有开车出去。
能不能是他开车出去在外边惹了事,回来找三人串供,逃避罪责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况且,另外三人有两个有前科。
这就需要陶警察反证他的供词是假的。
陶警察叫陶之叶,他跟他妈姓,是因为他爸在他襁褓中就另有新欢,弃他们母子而去,他妈妈愤而将自己的孩子改成自己的姓。
陶之叶工作认真、细致,调查了解的结果是那三个人真的没说谎,他们仨真的和田加华昏天黑地赌了十二个小时,他们三个也看到门前那辆车始终停在那里,田加华没开出去,别人也没动过那辆车。
但那辆车怎么到三个街区以外肇事,他们就不知晓了。
案件陷入死胡同。
我就不信了,真是见鬼了,肯定这三个证人有问题,哪一处没搞明白,让田加华钻了空子,我怎么看他怎么是撞死我爸的凶手。
我对陶哥说,“你看吧,明天一早那姓田的就消失的不知所踪!”
陶哥说,“那有什么招儿?”
“先把他抓起来吗。”
“嘁!”陶哥把头别向一边,“你寻思前两年呢?随便就抓人扣人?现在抓的可严了,谁敢肆意枉为?”
“怎么是肆意枉为呢?有证据呢。”倪亚说,
“什么证据?”
“车不是证据吗?物证呢。”
陶哥不吱声了。
我心里畅快以极,这个倪亚每每能抓住问题的要害,车牌号是他为我总结出的,现在到了这个关键时刻,又是倪亚一句话让陶哥陶之叶哑口无言,他真是个天才!
陶之叶想了想说,“那辆车的撞痕到底是不是撞干舅的,现在还不能定论。从折痕上取出的那根头发,到省城去做dna签定去了,明天才能有签定结果。”
“那也就是说,今天很重要,今天不能让他跑了。今晚上蹲坑儿吧?”我说。
“你寻思啥呢?我都在那里蹲一宿了!我干舅受到了伤害,我能不想方设法抓住凶手,替干舅报仇吗?
干舅对我们家对我妈对我那是一门心思的,不要求任何回报。记得有一次他给我们家拆炕,拆完了,他要走,正好这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妈说今天你就别走了,我搭的这个铺足够咱们三个人睡下的。
我记得他脸红了——其实咱们现在想,这算啥呀,你是来帮干活,让雨劫这儿啦,谁又能说你啥?可是干舅还是坚持要走,我妈说,‘外边下雨呢。’
干舅说,‘正好冲洗一下一身灰,省得花钱去澡堂了。’
说完,他顶着雨走了出去。我现在想起那一幕,不得不感叹干舅是好人呐!怎么真应人说的‘好人没好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