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向严夫人和小女孩儿挥了一下手,就被绿绿扯着走了过去。
安凌颜斜插着走了过来,有些嗔怪地对她女儿绿绿说,“你这是干啥?这么扯着你小红哥哥,象个啥?”
“严阿姨让我们到她家去过节。”
安凌颜向严夫人那边看去,严夫人也向她打个招呼。
安凌颜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她只好冲严夫人一笑。
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背对着严夫人,对我用口型说,“小心着她!”
我走过去,又回过头来也用口型对她说,“你就放心吧。”
我们就走了过去。
绿绿扯着我来到了严夫人跟前,严夫人腋下挟个精致的坤包,对我说,“今天是端午节,全国上下都在祭奠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咱到我家去,也去祭奠一位大好人,改革先锋干实干同志。我今天早上煮的鸡蛋、粽子,家里还有林业局的同志送来的真野味!咱们一块尝尝。走。”
说完,她就带头往出走,绿绿一手扯着我,另一只手扯着严的女儿。
绿绿向我介绍,“小红哥哥,这是严兰,你看咱仨的名字,一个红一个绿一个蓝(兰)的,都是带颜色的字。”
我想象得出严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我爸说,“老干,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我不取。”
“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不给取谁取?”
“……那,我儿子叫红,那这个孩子就叫蓝吧。”
“‘蓝色’的‘蓝’?哪有叫这个名字的,叫‘兰草’的‘兰’吧?有人写‘蓝色’,也用这个‘兰草’的‘兰’,写成‘兰色’。”
“随便你了。”
于是,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叫严兰了——这一过程我历历在目。也就是说,绿绿的名字,不象她妈安凌颜对我说的那样,而实际上也是征求了我爸的意见,从我的名字顺下去的。
我爸至少可以给七个孩子取名,“赤橙黄绿青蓝紫”嘛。以后遇到单名一个带颜色字的,就可以认定是我妹妹,一定是妹妹,不能是弟弟,更不可能是哥哥。
说陶之叶是我爸的孩子,那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爸不可能除我以外再有个男孩儿!我是唯一,唯我独食!
我和绿绿、兰兰上了一辆红旗牌轿车。
我到车里一看这车的豪华程度,就问严夫人,“严姑,这车是红旗l5吗?”
严夫人惊回首,“你还懂得车?”
“我不很懂,听我同学说的。”
我们班老三说,人们选车,一般都选宝马、奔驰,以为那是最好、最豪华的车,其不知,一般的宝马、奔驰,也就一、二百万,而红旗l5,一口价,五百万!能买两辆,甚至三辆宝马、奔驰!
宝马、奔驰这些洋牌子,太招摇,红旗是国产的牌子,还“带色”,所以许多人,要买车,就买“红旗”。买红旗,都买红旗l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