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奶看一眼走出去的小波,继续说道,“就这难,因为你就是打下的那个底儿,不好改。除非你进入程克尔库·沓克沓里,变成了真人,真人当然就来去自如,收放有度,自然而然的事了。”
“程克尔库·沓克沓里是什么?”
罗奶悠悠地说,“程克尔库·沓克沓里,用你们话说就是悬在空中的神塔。这个神塔失踪一百多年了。我年轻时,修道的人都奔赴这座神塔而去,谁要能进入这个神塔里,他的能力就大增,通天地,驱鬼神。因为这神塔,是大清的神祖塔,里边有大清十帝的精魂在那里驻守,每过一百多年,就收一男子为真人,担负起抵御外侮,匡复大道的责任。”
“所有的匈沐录都听他的?”我记得我提到匈沐录的时候,罗奶说过匈沐录出现,就是真人要出现。我当时还开玩笑,我是不是真人呢。
“不仅是匈沐录——匈沐录只是真人的近身护卫——世上万众都得听真人的,不听真人的咋整?眼看着就要灭族灭神了,不傍着真人,不在真人的引领下,和外敌抗争,就没活路了。”
那究竟是一场什么样的斗争,谁也无法想象。
说实在的,我是真不想卷入什么争斗里去,更不要说当个头儿了,只要别让我受花相容、戚丽嫣折腾,才能真魂出窍就行啊。
而且,每一次真魂出窍,都能让我硬实点儿,来去自如一些。
就说花相容夜访严律己那一次吧,我要是肉身,就得恶心吐了,但我是柔弱真魂的状态,又附到她的前胸襟上,所以,她多么下作,多么不堪,我在旁边也得忍着,因为我跑不脱。
我怕离开了花相容,什么时候,她突然跑了,把我扔在严律己家,我算怎么回事?
后来,严律己说道,“小五,你叫达达”
就听花相容才变了声调,“达达。”
达达啥意思?不是大大的意思吗?而且叫花相容为“小五”,从哪排哪吝的管她叫“小五”?
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都是《金瓶梅》里西门庆和潘金莲间的淫/话。小五正是潘金莲在西门庆妻妾中的排行。
严书记熟读《金瓶梅》。在黑暗中,幻想着西门庆的种种,才有“达达”“小五”之说。
你说,一个幻想着做恶棍,一个甘愿当淫/妇,我在一旁算什么?
这罪遭的!我要能来去自如,就不必等着花相容了,我就自己回来了,宁可接受戚丽嫣的蹂躏。
我问罗奶,“上哪儿去找程克尔库·沓克沓里呢?”
罗奶晃着上身说,“我听说沓克沓里被困在一座大山里。”
“神塔犯错误了吗?”我追问。
“神塔犯什么错误?”罗奶反问我。
“那它咋被困在山里边了呢?”
“咱们汉族有几则神话,人或物件被困在山里,或者压在山下,都是那人或物件犯错了,有罪了。有各种原因呗,反正,它消失一百多年了,有种种迹象表明,它要出现了。要真知道它在哪里,小红,你一定要进入塔中,成为真人!”
“……那么大的责任,我想……我也担负不起啊!”
“男儿,生于天地,注定要肩负大任,不然不枉附于一个男人身了?不白往你两腿间夹那么多东西了?!男人吗?”
罗奶这句话让我振奋了一下,但最终能否站在神塔里,我想我还要再想想,那不是闹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