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风雨
我把谌妫燕送到国人宾馆后,就往戚丽嫣家方向开。
开到半途,我又停下了,心想不能去。这大白天的,戚丽嫣见到我,不管不顾的,谁受得了?再说,她公公串班,白天在家,在她家肯定不行,我还是回家吧,让她去我家,相对安全些。
我知道她见到我要干什么。想不让她那么做,根本不可能。就得找一个安全所在,可别让人看到,让人抓住,打一顿,送进去,那可犯不上。
我就把车停到路边,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等了一会儿她才接,她那是看到我的电话,从家里跑了出来——还有点儿喘嘛。
“牧童!你给我打电话?!”
“能出来不?”我问她。
“能!出来就是死,我也去!你说去哪儿吧?”
“那就到我家。”
“行,我这就走。”
她说完,就关了手机。我想她快速回家,推出她那辆电动摩托,往我家这边赶。但我没想到她那么快——我刚返回不太远的路,她就骑着她那个摩托从后边赶了上来。
我惊讶,这得是个什么速度?在我半程的时候就赶上了我?
我看她那疯癫的速度,她势必看到路上行进的我,我就靠向一辆货车停放处,躲进它的另一侧。
果然,她一心只在我家,根本不去对路旁的车进行观察。
她骑车过去,走远了,我才开出来,悠悠地往家里开:非得煞煞她这躁脾气,不然,见到了,动作太疯,我会朝不了的。
这一次,我绝不能真魂出窍,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最好能把交给她的任务布置完,再让她摆治我。
不让她摆治不行。再说,昨晚想象着谌妫燕来到我的床上,结果,她没来,闪了我一下,把我闪得好渴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希望它来,它不来,你反倒渴望;你不希望它来,它来了,你反倒很烦恶——我这绝对堪称有哲学灵光的思想!
车刚开到市区,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伸舌头,这个女人!势必已经到了我家。果然,电话里她让我开门。
我说,“开门?开什么门?你在哪儿?”
“装什么装?我在你家楼门前呢!快点儿给我开门!”——一幅急不可待的样子。
“你这女人胡说,这么快你就到我家了?”
我必须想办法镇住她,不镇住她,让她镇住我,那就糟了。
“大娘,你们这是什么小区啊?”她好象在问她身边路过的一个大娘,以证实她在我家门前。亏她想出这个主意!
那位大娘可能以为她测验自己是否得了老年痴呆症呢,就非常大声准确地把我们小区的名字,我们的楼号说了出来。
戚丽嫣对着她的大屏手机说,“听到了吧,小牧童,我是不是在你家的楼下?”
我把车窗按了下去,把手机冲着前方摆着,然后我对着手机说,“听风声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了吧?你这蠢女人,笨母牛,有角的笨的母水牛!”
前天她长途奔袭,对我大加讨伐,原由就是有角的水牛也有母的。
她在网上查过了,不容我胡说。可是一进屋见到我这个小牧童,她就由然而生怜悯之情,上手就拆巴起我这个小牧童,忘掉母水牛也有角这一说了,今番算我提醒她。
她咯咯地笑了,“是啦,我听到风声和发动机的声音了。聪明的小牧童,你在哪儿?”
我放眼一望,见前边有一辆军车,就信口说道,“我在军分区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