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着张弦钻出了山洞,他告诉我吴敌有事去了,来的是胡子和李亨利,我们正是要去找他们,两帮人汇合到一起。
现在这里太危险,我也不敢叫阿勒一个人走了,她一个女孩子在深山老林里,谁知道会遇见怎样丧心病狂的外国佬。跟着张弦在半人高的野草堆里穿梭,对我这个半路盲来说,想不佩服他都难,他认路太准了,简直就像是个野猫子。
我想,这归功于他几千年都生活在无尽黑暗中,硬是锻炼出来的,他在黑夜里行走,一点火花的瞬间光芒,就能使他看清整个局势,这也许就是人们说的“心眼”吧。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想到这些,我总觉得好一阵难过,想要说他太可怜,却又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可心里就是忍不住这么想的。
前面山腰吹过来一阵微风,远远看着竟然是一股淡淡的紫色,我有点心虚,说:“不会是瘴气吧?”
张弦摇头说:“瘴气只存在于低洼的山谷里,像这种从山尖上吹过来的,叫紫气。紫气的出现,就说明这里有龙脉矿藏。”
我有点兴奋,惊道:“你是说,这山里有岩金矿脉?”
张弦点了点头。
我感叹地说:“你们古人从小得看多少书啊,想你不过才不到二十岁,这都天文地理无所不通了,哪像我们这些人,活了半辈子还那么无知。”
张弦居然看着我笑:“我们不是一般大吗,少跟我卖老!”
我无语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一向严肃,现在还会开玩笑,我算是彻底服了。阿勒帮我说:“你强行卖萌真的好吗?”
大概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太阳都快下山了,张弦说:“你们就在这里等,我去叫人,我们之前走偏了一点,这回靠着山里的紫气,才找对了位置。晚上山里不安全,我们得赶紧进去。”
我被他的话震得心头猛地一跳,正想问是进去哪里,他已经跑了。
我们等了一会儿,眼看着天就快黑了,他还没过来,我摇头苦笑道:“不知道他说的偏了一点,是多么遥远的‘一点’啊!”
阿勒扑哧一笑,少女娇俏的笑声让我心里莫名一动,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忙说呸呸呸,我的话很好笑吗。
她被我搞得有点哭笑不得,我低头看了一下,忽然发现身上有红外线光点,我心说真是日了狗了,不会这么倒霉,被那帮外国佬瞄准了吧?
我怎么躲都躲不开红外线,这时候有人用强光手电照我们,我挡住眼睛看过去,发现真是中东人。
这家伙不会说中文,叽哩哇啦跟唱饶舌一样说了一大堆,我忙对阿勒说:“阿勒小姐,你帮我翻译一下。”阿勒愣了一下说:“我也听不懂。”
我苦笑了一声:“听着不是感觉一样嘛。”
阿勒认真地说:“差得远了!你能说温州话和日本话是一样的吗?地缘接近,口音上有点相似很正常,听不懂的还以为是同一种语言,但其实完全是两码事嘞。”
这时候有个人站出来说:“叫你们不要来,非要来找死!你在北京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跑到这山沟子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