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如果早一点相遇该多好

公寓虽小，家电和基本功能却是齐全，床上的人阖着眼眸休息，微风轻轻扬着窗纱，她痛苦的蹙起眉头，猛然睁开眼睛，她翻身下床，快步跑向厕所。

哗哗的流水声，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较比之前更为难看，惨白的面容，抬手招了把水泼在脸上，接了些水漱了漱口，水顺着精致的脸颊往下滑，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眼睛里还有红血丝，许久，她心内难受的感觉才被压抑下去。

离开了洗漱间，她现在窗户旁，肖言的这间小公寓没有窗台，只是这窗户是推合的，可以往外推开，她扭动了下窗户上的锁，将窗户往外推开。

夏日炎炎，烈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万里无云，湛蓝如许，夏天永远都是那样的炎热，只是在这太阳底下站一会，身上都能出一层薄薄的汗液，热风吹的人闷闷的，抬手捂着头，关上了窗户，许是夏天的闷热令人心浮气躁，那窒息的感觉令她原本被压抑住的恶心感又翻涌上来，她面目狰狞用力的往下压了压，缓了好半会，她才好了些。

坐在床上，电视依旧播放着，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听不清也没有听见耳朵里，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房间里，那样太冷清了，她一个人待在孤寂安静的环境内，脑子里就会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盘旋着的是不同人的面孔、不同人的声音。

她很矛盾，就像是陷入了层层幻境之中，一会是同学的嘲笑，一会又是那些记者咄咄逼人的脸，他们的话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向她飞来，狠狠的插进她的心脏。

环住腿，她将头枕在膝盖上，眼神呆滞且空洞的看着不断闪烁跳跃着的画面，电视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宣扬环绕。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眉宇之间尽是疲惫之色，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时钟的走向，他蹙眉，利落的脱下身上的医生服，将其挂好后，便收拾东西离开办公室。

他提着还热气暖暖的食物回了医院旁的小公寓，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门锁转动，推门而入。

房内漆黑，只有电视屏幕的光打在狭小的空间内，床上的人微微蜷缩着，他轻手轻脚的进屋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一旁，见她睡得正熟，他轻轻叹气，没有叫醒她。

听到房内似是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见床边隐约的人影，似是坐着一个人，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坐好，红唇轻启，她说“阿言，你下班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有叫醒你。”她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不会让人觉得很做作，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特意卖萌卖乖，她每次睡醒之后，都是懵懵懂懂的坐在床上看着他，说话也轻柔的宛若一片随风而扬的羽毛，如果要问他觉得乔沐什么时候最可爱，那么他想他的回答必定是，她喝醉和刚睡醒的时候最可爱。

她刚睡醒，会不自觉的抬手揉眼睛，迷茫的看着他，也会窝进他的怀里蹭，就跟是在向主人撒娇的宠物一样可爱。

她张开双手，肖言勾唇清浅一笑，将她揽进怀里，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开口道“好难受。”

他抱着她，听到她的话，他将她拉开，见她眼睛里还像是蒙着一层的雾气，他开口问道“哪里难受，感觉很不舒服吗？”

她撇嘴，“哪里都难受！”抬手指着自己的左心房说道“这里最难受，特别特别难受，好难受！感觉快要死掉了！呜哇~ 我会不会死啊！我不要这么早就死！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有给你生猴子，我不想死！”

他轻笑出声，清冷的眼眸像是寒冰融化，泛着暖暖笑意，在暖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熠熠生辉，他笑“既然这么不舒服，那我现在就带你回医院好好检查，看看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样？”

“呃....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你看你老是这么较真，多没意思，这个世界是需要一点想象力，更需要一点创新能力的，不然怎么能说活出新世界活出新的自己呢？是吧？我们要不断的给自己枯燥无味，单调重复的生活，制造一点不一样的浪漫！”她狗腿的微笑着说道。

他挑眉“哦？你的意思是，死亡也是一种浪漫，期待死亡更是你向往已久的浪漫情调？啧，肖太太的口味倒是很特别嘛。”

她噎了噎，如鲠在喉，用力咳嗽几声用以掩饰尴尬，顿了顿，她才开口解释道“对啊，死亡原本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只是你们都把它想的太恐怖，太过畏惧它的存在了，你想啊，能和心爱的人共度余生，然后一起慢慢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多么的浪漫，你不觉得很有画面感吗？能和心爱的人一起等死，这是一件很有意境的事情，好吗！”

他蹙眉看着她，他想如果没有这后面几句话的话，他可能还会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很美，只是这同年同月同日生或者死，他们又不是义结金兰，不是结拜为异姓兄妹，也能用的上这种话？怎么听都感觉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