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无助的哭泣道:“只要能救活沫儿,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求你一定要救他。”
“微臣会竭尽所能。”易呈墨又转身对明月说道:“快送皇后娘娘回宫,万不能伤了娘娘贵体。”
明月颔首示意了一下,她拉着郝若初离开,郝若初却抓着易呈墨不肯松手,最后没明月硬拉着离开,可她双眼眸中的无助和祈求,已经深深的烙在易呈墨眼里。
“不要…不要…沫儿快跑…快跑…”郝若初猛地从床榻坐起,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的她,额头密布着汗珠,乌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因为没有从惊吓缓过神来,所以郝若初有些粗喘和发呆。
“娘娘,您又做恶梦了?”明月赶紧忙的走了进来询问。
郝若初怔怔的说道:“明月,小皇子昏迷几天了?”
明月一脸忧重的说道:“回娘娘,已经六天了。”
“不对。”郝若初滚动着泪花,她看了眼已经蒙蒙发亮的天色,新的一天到来,就意味着萧沫又昏迷了一天,所以她又无助的说道:“已经七天了。”
明月见郝若初天天这样折磨自己,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其实说白了,只是一个别人的孩子,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伤心,换做是旁人,估计是巴不得除去这么个,影响自己孩子将来的障碍。
不过弱小的生命是无辜的,明月暗自感叹了一声,又劝说道:“娘娘,您不要多想了,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您最近每夜都被噩梦惊醒,这样身子哪里吃得消,你还是再睡会吧。”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沫儿,我不相信他真的一睡不醒。我还答应他会陪他捉鱼,我们一起荡秋千,一起爬山…”郝若初已经哽咽不出话来,她冷静想想,萧沫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眼中钉,如今又是这个状态,如果有人想他死,估计也不费吹灰之力。
“娘娘,您别这样,实在不行,等天亮了,奴婢再偷偷去找易少傅询问一下小皇子的状况。”
郝若初突然大悟,易呈墨是主要负责萧沫状况的人,所以他出没萧沫身边,肯定是常有的事。
“快帮我更衣,我要去趟太医院。”郝若初说着便揭开被子下床。
明月很是困惑的说道:“娘娘,这会天还没亮呢?”
“没事,到太医院天也就亮了。快点,别耽误了。”郝若初急急忙忙的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明月这么多天里,难得见郝若初这般清醒,所以她也不敢再有怠慢。
初夏的黎明,有点清凉,也有点沉闷,郝若初焦急的徘徊在太医院附近,天色刚刚蒙蒙亮,这时出没的宫人不多,所以她没有找人询问易呈墨的行踪,而是估摸着上朝的时间。
“易呈墨。”就在易呈墨刚走出太医院,郝若初赶紧忙迎了上去。
“参见娘娘。”易呈墨颔首示意了一下,但是对郝若初的出现,难免也感到很是惊讶,所以他又说道:“不知娘娘这么早来,可是有哪里不适?”
郝若初一把拉着易呈墨,依旧有点激动的说道:“我要见沫儿,你带我去见他。”
易呈墨星眸低垂,郝若初坚定的语气,又这么早出现在这里,可想她的执着,可他也不能放着慕容太后的命令不顾,于是他淡淡的说道:“太后娘娘有旨,任何人…”
易呈墨还没有说完,郝若初直接打断他的话,又说道:“不要跟我提这些,我相信你有办法让我见到沫儿。”
郝若初眼神流露出的心切和担忧,还有她对易呈墨的信任,无形中,她对易呈墨就有种莫名的信任感,也许是因为那次,他舍命的相救,或许也只是内心的一种直觉。
“娘娘高估微臣了,微臣不敢违背太后娘娘懿旨,还望娘娘不要为难微臣。”易呈墨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内心,已经被郝若初的眼神感化,只是他更想知道,郝若初到底有多坚定。
郝若初信誓旦旦的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让我看一眼沫儿,任何后果全都由我一人承担,我保证死都不会连累你。”
易呈墨犹豫了一下,还是颔首说道:“娘娘赎罪,微臣….”
“求你了。”郝若初又截断了易呈墨的话,她不能再从一线希望中,听到让她绝望的话语。
“早朝在即,微臣现行告退。”易呈墨颔首退了两步,随即便转身离开,郝若初没有再去苦苦哀求,因为易呈墨没有拒绝她,也算是一种默认,所以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娘娘,您说易少傅会帮我们吗?”明月望着易呈墨的背影,有些不确定的担心。
郝若初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多说无益这句话,用在此时也许多为合适,首先易呈墨没有给她确切的答复,其次是他又默认了她的请求,两者矛盾,也给人留下了充足的疑问。
郝若初在殿内一直等到深夜,由于最近没有休息好,她已经有点不支,明月劝说她几遍,说是易呈墨不会帮她,但她仍旧坚持易呈墨会帮她。
“娘娘…娘娘…”倦意浓浓中,郝若初隐约听闻有人在叫她,原以为是幻觉,她又突然清醒的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