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杀我?还不是要留下我这个活口,以便他万一找不到秘籍,好来向我逼供。否则杀了我之后,这些秘笈的所在就再无人知道,他就再也找不到了。而我为了留有用之身曰后报仇,便发下了誓言,并写下书函将连慕华在内的八个弟子遣散,不再认为弟子,以免他们也受牵连遭了那恶贼的毒手。”“自此以后,那丁春秋就定居在星宿海畔,收了一堆的幺魔小鬼,几乎将每一块石子都翻了过来,就想要找到我逍遥派的神功秘笈。只是那些武功秘籍本来就不在星宿海旁,他自然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几次来找我麻烦,都给我以土木机关、奇门遁甲等方法避了过去。”
“而我在把丁春秋那恶贼打发走之后,就去深谷中寻找师父他老人家,不想上天垂怜,师父他老人家虽从高崖跌下,竟而未死,只是摔成了重伤。我忙将师父救了回去,细加医治救护,总算救回了他老人家的姓命。”
“只是他老人家受伤太重,落下了残疾,无力再亲自动手清理门户,而我又资质鲁钝,练不成本门最顶尖的神功,就算想替师父报仇也做不到,又放不下师父他老人家,所以只好没出息的躲在这擂鼓山里装聋作哑,苟延残喘。”
叶枫疑惑的道:“苏师兄,那你这次怎么……”
“叶少侠可是奇怪我怎么破誓了,是不是?”
叶枫点了点头。
苏星河凄然一笑,道:“因为师父他老人家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他老人家身残之后苦熬这么多年,就是想有朝一曰能够看见丁春秋那恶贼伏诛。而我也是为了照顾师父他老人家,这才苟活了这么多年。如今师父将去,我还做缩头乌龟干什么?还不如趁着有口气在,与那恶贼做最后一搏!”
“师父!”
薛神医听得苏星河此言,竟似已萌生死志,忍不住悲从中来,跪在地上放声痛哭,尽管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哭起来却像是个孩子一般。
叶枫站起身来,向着苏星河躬身一礼道:“苏师兄孝义,小弟佩服。不过丁春秋那背师的恶贼就不劳师兄费心了,就由小弟代为清理吧!”
“叶少侠不可。”
苏星河闻言顿时一惊站起,连声劝道:“叶少侠你有所不知,丁春秋那恶贼一身毒功厉害之极,更东施效颦的仿照‘北冥神功’练出了一门臭名昭著的‘化功大法’,师兄我已是风烛残年,拼上一把老骨头也算不得什么。但师弟你正是大好年华,切不可心急犯险啊!”
叶枫淡淡一笑,说道:“怎么,苏师兄是觉得小弟的武功不及那丁春秋?”苏星河连忙摆手道:“叶少侠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武功我虽不曾见,但我观之,必定远超愚兄,想来不弱于那恶贼。”
“既然师兄觉得我的武功不比那丁春秋弱,为何还要阻我铲除他呢?我能有这一身功夫都是因为得了无涯子前辈的传承,我出手清理门户也是理所该当之事啊。”
苏星河道:“叶少侠,我不是不想让你帮忙清理门户,那恶贼害苦了我们师徒,我恨不得他立时就死。只是那恶贼最厉害的却非他的武功,而是他的毒功邪术……”
“原来师兄你是怕我中毒,这其实大可不必。”叶枫哈哈一笑,说道:“苏师兄,实不相瞒,我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吞食过一奇毒之物‘莽牯朱蛤’,自那以后,便是百毒不侵,所以别人怕那丁春秋的毒,我却是不怕的。”
“莽牯朱蛤?”
一旁的薛神医忍不住惊呼失声,急忙追问道:“叶少侠所说的,可是那号称‘万毒之王’的‘莽牯朱蛤’?”
叶枫点点头:“不错,就是那东西,怎么,你也听说过那‘莽牯朱蛤’?”
薛神医点头道:“我曾在医书上看到过关于这‘莽牯朱蛤’的记述,说这‘莽牯朱蛤’奇毒无比,乃是世上毒物之王,能克天下万毒,因而又被传为瘟神坐骑,号称‘万毒之王’。想不到叶少侠竟而有此福缘,能够误食这等奇物,如果这‘莽牯朱蛤’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灵验,丁春秋那恶贼确实不足为惧了。”
苏星河也是面现喜色,薛神医的医术乃是他一手所传,虽然薛神医在医道方面有过人天赋,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苏星河终究是薛神医的师父,读过的医书也不必薛神医少,自也知道“莽牯朱蛤”的传闻。如果叶枫真有辟毒之能,对上丁春秋的取胜之望自是大增。
为了让苏星河相信他有对付丁春秋,叶枫笑道:“苏师兄,别说我根本就不惧那丁春秋的毒功,就算我防不住他的毒功,可他也得有施展毒功的机会才行。师兄请看。”
说着话叶枫抬掌猛地向亭外一挥,只听“砰”的一声,接着“咔嚓嚓”一声响,亭旁丈许开外的一株足有小腿粗细的松树立时齐腰断折,砸落在地,砰然有声,激起一阵的尘土。
薛神医还好一些,毕竟在聚贤庄中便已经见识过叶枫能隔空伤人,但苏星河却是吃了一惊,想不到叶枫的武学境界已经达到如此之高。
不过吃惊之后,苏星河心中更是一阵欢喜,叶枫有此本事,不必与敌接触便可克敌制胜,确实不需再怕那丁春秋了。毕竟丁春秋的毒功再厉害,也须得与人接触才能奏效。而叶枫能够隔空伤人,却是压根就不必与之碰触,丁春秋的毒功就再厉害,碰不到人也是白搭。
眼见叶枫确有对付丁春秋的能力,苏星河不由得心中大喜,当下便安下心来一边品茗,一边与叶枫细商铲除丁春秋之策。而名动江湖的薛神医则不知不觉便沦为了伺候之人,殷勤为两人添茶倒水。
不过重归师门这一多年心愿终于得偿的薛神医却是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是乐在其中。尤其见师父苏星河心怀大畅,他心里也是暗暗欢喜,对叶枫更是暗自感激,若非有叶枫解除了他师父心中郁积多年的心结,师父他老人家又岂能如此高兴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