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店的门口,停满了宝马,宝马的旁边一个娇艳的妙龄少女被一个胖男人搂着。他们后身是一家酒店,酒店的灯亮的有点刺眼。不远处的一幢大楼上有几张超大的广告照片,照片上的人笑的笑着像初恋的少女。马路上全是车,一道道红色线条划过。在街角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一个一米长的矮人拿着比他手臂还长的麦克风在唱一首名为:“隐形的翅膀”的歌曲。偶尔会有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在矮人超大音响上的铁盒子里丢一两个钢板。
树根在身上的一个钢板丢在了盒子里,对身边的山娃说:“山娃,你得告诉我你那么这么多的钱,出门打车,去KTV,下饭店。人都说城市的钱好挣,遍地是黄金。我没有出来之前,我信,是相信,可是我现在不信了,在工地上搬砖头,苦死苦活一个月就一千来块钱的工资,那还要看你是不是误工,跟我一起来的孩子,有些干了几天就受不了,估计他们是拿不了多少钱。你一个学生,却随便能去的起唱歌的地方。什么样的法子让你变的这么富有了。”
树根看着远处的人流问,他在工地上搬砖头,苦死苦活一个月最多也就只能拿个一千多块钱,山娃来这个地方尽管两个多月,可他这两个月在上学,张诚良给山娃的生活费,撑死了一个月五百不到。山娃不会要朴忠实的钱,树根是知道的。山娃这一晚上的消费,让树根很费解,一千多块钱,对于山娃和树根都是大数字。
“这个事你还是不要问了,光明正大是赚不了快钱的,而且我来的这钱,弄不好后边还会有事情发生,弄不好那天是给人弄死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活一天算一天。原来以后上个中专,好坏回家也能当个老师,现在看来,我是得了幼稚病。我听高年级的学生说这样的学校出来,没有什么所谓的铁饭碗,一切都是假的,毕业后,推荐去工作,大部分都是工厂。我现在真不知道将来怎么走,树根,说心里话,我真不想读书,累,我想跟你一起上工地去,挣钱养家。”
山娃踩死了烟头,叹了口气,眼前又是胡永合被捅的一身血的镜头,他有点后怕。学校里得罪了无数人,他但是不怕,但感觉到累。他的身边有朋友,但他从来不说这些话,不想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只是在树根的面前,他遮掩不住内心的无助,也不想在遮掩。
树根靠要路边的栏杆上,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说这话你才叫得了幼稚病,学校再难,也拿个中专文凭,工地上有人挺厉害的老年人,他告诉我,文凭是什么的敲门砖,没有文凭,社会不好混,就是混工地,初中文化的很快就能混成大工,聪明点的还能混个包工头,像我这种没文化的又不算聪明的,拼死,顶多做个大工,人家发工资钱了,我都不会算。你不一样,你聪明,混个中专文凭,将来一定有出息,看到那边那几个女的没有,长的挺好看的那几个,以后说不定你就有弄一个到手了呢。看到那辆车没有,说不定那天你就有一辆了。”
树根指了指酒店门口穿着旗袍的几个迎宾,和不远处的一辆路虎车说。
“你说这学校乱,我是体会过了。那些个学生,就是不学无术的一群人,如果你搞不定,给我讲一声,我在社会上,工地上多多少少认识些哥们,帮你解决。”树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远处远处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