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咄咄逼人的姜仲凡,大全皱了皱眉,把目光转向了今天的东道主——福爷。这时候福爷正拿着菜单和身后的服务员说着什么,似乎干脆没听到姜仲凡的发难。再看马三爷,他倒是谁也不得罪,笑眯眯的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今天可是福爷做东,你要抢着算账吗?”见大全半天没说话,旁边的白茜插了句嘴。茜姐出身风尘,也见过不少大场面,这种夹枪带棒的话,张口就来。
姜仲凡闻言,身体往椅子后面一靠,挑衅地看着大全,道:“南市的仁义大全,都沦落到要让女人帮你说话了吗?”
这句话出口,陈大全没法忍了,眼睛一瞪:“今天我来着,是冲着福爷的面子,想和我算账,姜仲凡,呵呵,不妨单请我试试。”
这话说的漂亮,旁边白茜都投来赞赏的眼神。今天来不是冲你,你要是想找事的话,不妨单独对话,怎么玩都接着你的!不但给了东道主福爷的面子,对待挑衅的凡哥,也算有一个有力的回击。
这是福爷像是两边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站了起来,“诸位,你们聊着,我去厨房安排一下,哈哈,稍候!”
这是赤果果的拆台啊!大全本来气势很足的一句话,被福爷这么一搅合,弄得灰头土脸。表面上福爷是没听到两人交谈,其实就是表明态度,今天就是为了敲打敲打你陈大全来的。让两人单聊,看姜仲凡身后20多位,而大全身后那良莠不齐的三位,这已经算是明显的偏袒了。
见福叔这么顶自己,姜仲凡腰杆也硬了起来,“陈大全,明的不行和我来阴的,你派人到我赌场里闹事,打伤了我好几个兄弟,还连累我场子被警方查封了,这笔账怎么算?”
大全冷笑一声,“警察抄了你的场子,这笔账也要落到我头上?那你随地吐痰被戴红箍的老太太罚款,是不是也得找我给你报销啊?”
没等凡哥说话,他后面站着的马仔不干了,其中一个叫嚣道:“我草,你怎么和凡哥说话呢?想死是不是?你当这是你的地盘吗?”
“凡哥,和他费什么话啊?弄他吧!”
“是啊,弄他,要不也太不知道太高地厚了!”
凡哥身后吵吵嚷嚷,马三爷也不见说句公道话。大全这边人少,气势要弱了很多,在福爷的主场,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好直接动手。
对面姜仲凡摆了摆手,身后安静了下来,“事,做了就是做了,别不敢认,让我的弟兄们瞧不起你!”
站在大全身后的鹌鹑看不下去了,当年他在北城也是一号人物,一把砍刀追着十几个人满街跑,一举成为北城血案的主犯,在监中也是风光一时的。最看不得姜仲凡小人得势的样子,骂道:“姜仲凡,你这种货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你脸上的刀疤是谁送你的了?要不要我再送你一个?”
“我草,送你麻痹送,信不信我分分钟剁了你?”
“老大,砍他!就等你话了!”
……
对面鹌鹑也不甘示弱,指着对方的鼻子痛骂:“你们几个,毛长齐了吗?老子在北城混的时候,你们都***是液体你吧?来来来,动手咱试试,别看你们人多,顶用的有几个,我看看!”
凡哥身后马仔叫嚣着,他也不阻止,后面越说越激动,有人甚至想绕过桌子去动手,这时他才伸手拦了一下。
“鹌鹑,你不提,这事我还忘了,不过这笔账没法和你算了,你连个座位都没有,和你谈不着!陈大全,鹌鹑的账,是不是得记你头上?”
陈大全面色凝重,不过也不甘示弱:“鹌鹑是我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账,你记到我头上没问题,不过我陈大全可不是谁的账都买!”
“各位不买别人的账,福爷的账,总得买吧?”一直没说话的马三爷突然开了腔。
福爷被搬了出来,两边都安静了。
这是马三爷两面看了看,“福爷叫大家来,就是想在桌面上把这事解决了,能少动动刀兵,就少动刀兵,动刀兵就得流血,兄弟们跟着我们是为了发财的,可不是为了流血来的。”
有马三爷从中斡旋,凡哥说话也降了个调门。
“道上都知道陈大全在招兵买马,现在想把手伸到我们北城这来,明的不行这小子跟我玩暗的,先是报警,说我那藏了人贩子,再派两个高手,到我这闹事,把我人拖在那,等着让警察一网打尽!好歹毒的算计啊!要不是我在条子里有线人,我和这一众兄弟都得栽进去!马三爷,这事你评评理,是我姜仲凡冤枉人吗?”
听了这话,大全一皱眉。他只知道刘忙叫了张向东,去找人麻烦,后来打电话又说发现了人贩子,被凡哥的人堵地下室了,叫人赶紧帮忙去。具体的来龙去脉,时候张向东给他打电话他才弄清楚。
冷不丁听姜仲凡这么一说,大全还真有点含糊,这么算计人,倒是真符合忙少的风格,谁知道两人在北城那边有什么矛盾?莫不真是刘忙暗地里给他下绊子?
虽然心里没底,但谈判桌上,表面还不能带出来,大全硬着头皮道:“昨天晚上我正好看了新闻,那四个人贩子可是从你的赌场里抓的,难道说那也是我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