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到了。明天再见吧。”

“明天再见。”

在前面，秋明枫看到了水中月，她和驭风站在一起。走过去，微微一笑，道：“第一次正式上战场感觉怎么样？”

水中月摇了摇头，神情貌似有点低落。

“怎么了？”秋明枫轻声问道。

“凌师姐死了。”

凌师姐是谁，秋明枫不知道，却知道水中月和苍恒宗其他峰的女弟子处得不错。

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道：“一起走走吧，散散心。”

“嗯。”水中月轻轻点了头。

两人并肩走着，驭风跟在后面，谁也没有刻意发出声音。

这附近都是苍恒宗的弟子，一路上不少人都是情绪低落。在这场战斗苍恒宗损失惨重，虽然那些人差不多都是权贵子弟，但不可否认不少人人品还是不错的，有很多真心朋友。

走了一断路，水中月忽然开口道：“我会死吗？”

秋明枫一顿，沉默了一会儿，道：“为什么这么想？”

“难道不该这么想吗？”

“当然。想多了就是恐惧，恐惧在战场上是一种可怕的情绪。所以即便希望极其渺茫，也不可以恐惧，心存希望之人才能活命。”

“嗯，我不想了。”水中月回头对秋明枫展颜一笑，道，“你以前也没经历战场吧，谁告诉你这些的。”

秋明枫微微一笑，道：“秋家闯南荒的时候，没少和兽群打交道，后面还要和妖族领主打仗，这种事情自然更懂些。”

“倒是把秋家忘了。想起来，当初你们秋家老祖百万人马闯南荒，最后只留下了几万人，比这要惨烈许多啊。”

“是啊。”秋明枫也悠悠一叹。

“天降大灾，迫吾以饥寒；人以驱逐，迫吾以流离；饥寒交迫，生死徘徊；朱门臭肉，途有饿殍；天人无情，何可为靠；吾等不甘，怎能绝意；聚以为群，孤狼互慰；走南闯北，横刀行荒……”秋明枫忽然轻声哼唱着。

水中月也双目模糊，跟着哼唱起来。这是千年之前那些流民所创的民谣，因为流民大多没有什么文化，所以这首民谣通俗没有押韵。千前之后依旧有不少人记得这首血肉谱写地歌谣，学会哼唱这首歌更是每一位秋家弟子的必修课。

“我已经好多了，咱们回去吧。”水中月忽然道。她没有说谢谢，也不想说谢谢，因为这是朋友之间的话语。

“好吧，走咯，回去睡大觉。”

“嗯，恐怕也就你能有这心态。”水中月听了他的话，不禁莞尔一笑。

“嘿嘿，知足常乐嘛，能快活一天是一天。”秋明枫嘿嘿一笑。

“哦，对了，驭风没给你添麻烦吧。”

“当然没有，她救了我好几次呢。”

驭风也是挺了挺胸膛，大叫了几声。秋明枫拍了它一下，道：“嘚瑟。”

驭风马上换了副委屈模样。

“呵呵。”水中月银铃般的笑声响。

落日的余晖下，两人一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