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还是泰然自若的嚼着,吞着。
历帝多喝了几杯,有些昏沉了,就被太监搀扶下去休息了。刘当走到石贝面前,“侍郎大人,外面都说三年以来你走遍大江南北,见多识广,不如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如何?”
石贝居然爱答不理的说:“不必了,陛下不在,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你不要这么说话啊,好歹我也是丞相,是你的长辈,这样说话你就觉得合适吗?”刘当明显不悦的说。
石贝说:“和为人端正的长辈,德才兼备的丞相自然不能这么说话,可是和你这样祸乱朝纲的奸臣贼子,没有那个必要。不要打扰我喝酒。”
石贝不管周围臣工的惊愕,自顾自的斟酒,准备饮酒。
明军侯赵奔一听此话,冲过来打翻石贝的酒杯,“放肆,一个小小的侍郎居然口出狂言,什么奸臣,放尊重些!”
石贝抬头:“将军为人正直,而且极少过问政务,自然不知道这个奸臣的嘴脸。他这些年搜罗了多少金银财宝,陷害了多少忠臣良将,欺瞒了多少军国大事,网罗了多少谗臣党羽。你可知道?”
赵奔听得一头雾水:“你、你说什么?”
刘当马上上前一步,“够了,石贝已经喝醉了,来人,带他下去醒酒。”
石贝站起来,“刘当,你欺君啊。现在有什么人不知道,这天下名为安定,实为祸乱不断。表面上已经只剩下李从还没有被讨伐,实际上,已经是穷途末路。程章将大卫的军力全部用在了战场上,而为了修建这天Lang苑,这么多年以来用尽了卫朝的财富和民力,一旦有什么地方发生不测,连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不要忘了,北疆梁皓,西南有郭布,他们手里有多少兵马,万一李从在江南成了气候,北上中原,程章稍有失利,他们必然会反叛,届时卫朝名存实亡。而你——刘当!就是亡国之臣!”
刘当说:“这些不过是有些人对我的栽赃污蔑,难道你会相信这些乡野之间的无稽之谈吗?”
石贝轻轻一笑:“从来没有空穴来风这一说。既然有人这么说,就说明丞相大人你确实做了许多事,招惹他们的怨恨。如果你真的是德才兼备,又怎么会有人中伤你呢?何况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你和你的走狗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这一席话说得所有在场的大臣冷汗直流,连坐在离他很远的丘狩和李增也是惊心动魄,眼神飘忽。
刘当一声长啸:“哈哈——好一个石贝,你可比杨征有趣多了。好,既然你说我是奸臣,那我就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居然在登虚阁大宴上胡言乱语。还有谁要一同联名上奏啊?”
“我!”“还有我!”刘当一句话,响应者多达上百人。赵奔也说:“不知所云,我也上疏参你一本。”
“走!求见陛下去。”有一个人带头马上就有几十人甚至一百多人蜂拥而起,都去求见历帝。刘当背着手大步跟了去。
等这些人都走了,石贝却弯腰捡取自己的酒杯,斟满一杯喝下去之后才不慌不忙的更上去。
丘狩和李增彼此看上一眼,也跟了去。更多的小官和不愿多惹是非的官员都留下来,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在登虚阁外的竹园小楼里,历帝喝过了清淡的绿茶,刚刚的醉意渐渐退去。那些大臣窸窸窣窣的涌进来,纷纷哭诉石贝对刘当的无端指控,更说石贝撒酒疯,大闹宴会。
历帝红通通的脸马上变得惨绿,随后石贝也不慌不忙的来见历帝。历帝质问道:“石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贝抬头看到刘当站在历帝身旁,那些来为刘当“鸣冤”的大臣规规矩矩的站在左右。石贝说:“臣不过是为了一个人鸣冤,因为刘当一人独大,将朝野上下把持的像一块铁板,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但是此人的才干足以匡扶社稷,保住陛下的万里河山。”
历帝有些怀疑的看了刘当一眼,继续问:“那你是为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