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和薛观走出议政殿,薛观向石贝作揖,“先生果然是人才。”石贝说:“我是人才?真正的人才是能救国的,而我只能救人啊。”薛观说:“昨天陛下就下旨保护天Lang苑,留下它做后世子孙的榜样,今天就又要下旨放人。你还不是人才?你懂的真多。”石贝摇着净面纸扇,说:“可惜啊,只有我懂还不够,有些懂的人装作不懂,应该懂的人不愿意懂,不懂的人却一知半解,知道这叫什么?”
薛观一头雾水的摇头,“不知道。”
石贝说:“这叫不懂事。”说完就摇着扇子大摇大摆的走向宫门。薛观迷迷糊糊的,“什么啊,不懂啊。”
回到行馆,石珍已经处理完了军务,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石贝几步跨进来,看见石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是在思念妻儿。就恭敬的说:“大哥,我回来了。”石珍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是石贝,就问:“怎么样了,都救出来了?”石贝说:“那是当然,等明天放出来我们就要带上几十车的书籍先回去了。大哥,可千万要小心啊。”
石珍笑了,“我知道,那些诸侯都等着李从分封土地呢。可是谁也不想拿的少了,都想多占土地。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土地啊,我们可是最弱小的,就是想去争也争不来。所以我就想,我们还是小心翼翼的赔笑脸最好。”
石贝坐在石珍对面的椅子上,说:“没错。梁皓、刘当和李从想要云郡,不仅因为它是莹水郡和渠郡的靠山,更可以掌控中原;梁皓、张专、李从都想要四大粮仓之一的易郡;郭布想要关西,和并阳郡;李从迟早也要向海州郡下手。唯独我们是没得争,也争不了。所以大哥啊,我们可千万要记住一点——示弱。”
石珍点头,“难怪你在这个时候走,就是为了向他们示弱。刚则折,柔恒存,也好,反正我们能全身而退就行,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太难过了。路上小心。”石珍拍着石贝的背,石贝笑道:“放心好了,有人等着我们,我们都会平平安安的回东郡去的。”
第二天李从下旨释放所有的被押官员,除了被石贝挑中的十七个人,都是被迫去做乞丐,士可杀不可辱,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不甘心也只能甘心了。
石贝到车队的集结地点,正准备检查一下就出发的时候,花艺,潘企,龙大奎为首的十六个人,加上高图,跪在石贝面前,说:“石贝,以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算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今天我们又承蒙你的恩惠才逃出生天。他们已经商量过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跟着你们兄弟了,生是你们的人,死是你们的鬼。”高图更是抱着石贝的腿,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奴才,只要你愿意我的命也可以拿去!”。
石贝笑了,“既然如此,就这么办了。我们先以朋友相称,等我哥哥正是任命以后,我们再做同僚。”于是石贝等人在城外的车队里检查了所有的马车和人员,核对账簿项目。高图始终跟着石贝,其他众人跟在后面,有的挎着刀,有的勾选账簿,都看见高图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跟着石贝,都在鄙夷高图的为人,但是也说不出什么来。终于将上百辆马车都检查一遍之后,潘企说:“大人,我们可以出发了。”
石贝点头,这十几个人或者乘车或者骑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就在石贝率领车队已经离开关西,进入中原的时候,章德已经到了京北郡。经过几天的打探,终于找到杨征的亲戚家。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陈员外的原配和杨愫的母亲是亲姐妹,可是陈夫人已经死了,新纳的小妾做了夫人,撺掇陈员外疏远杨愫,陈员外知道杨征死了,也就不再把把杨愫当亲人看待,不仅把她赶到一间柴草房里住,还根本没有任何救济供应。
章德背着行李雨伞站在茅草房外,不仅到处都是洞而且霉味臭气弥漫期间,“就是牲口棚子也不过如此。”
章德轻轻的敲打木门,杨愫打开木门,两个人对视着,杨愫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头发用细木棍别着。章德问:“请问这位姑娘,前朝大臣杨征的女儿杨愫是住在这里吗?”杨愫后退一步手放在领口,“我就是杨愫,你是谁?”章德笑嘻嘻的说:“小人章德,是奉我家主人之命来接你去东郡的。”
杨愫:“东郡?你家主人是谁?”
章德说:“正是你的故人,石贝先生。”杨愫愣了片刻,眼泪唰的流下来,“子富……你可是来了。我都等了……他现在在哪里?”章德说:“小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各路诸侯要举行册封大典,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杨愫擦擦眼泪,“你先回去等我,我收拾一下明天天一亮就走。你在东街等我。”于是章德就告辞,在附近的客栈住下了。
送走了章德,杨愫关上门,回头看着床,床上躺着苏姐。苏姐脸色苍白,双眼通红,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眼泪将枕头打湿了。“公子终于来了……咳咳……小姐终于熬出头了。”
杨愫坐在床边,“可是诸侯心胸险恶,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