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狞笑着:“你以为这么几句话就能动摇朕吗?休想!”
石贝叹道:“也罢,既然陛下心意已决,那么我们就只能在战场上一较高下了。留神背后。”说着调转马头返回自己的阵营去了。
李从见石贝如此轻蔑自己,恼怒之下开弓搭箭一箭射向石贝,林荣见李从发难,大喊一声小心,石贝一低头,箭矢从石贝头顶飞过。李从举着刀冲向了石贝,林荣突然杀出来,拦在李从和石贝之间,林荣的枪挡住了砸下来大刀,李从借势一刀横着削过去,林荣只得倒卧在马鞍桥上;石贝则趁机逃回军阵,李从和林荣就在两军阵前单挑。
林荣的花枪,李从的大刀,就在他们在阵前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林荣终究在力量上比不上李从,李从的大刀挥舞的风声大作,而渐渐无法招架的林荣只能尽量斗技不斗力,因此而处于下风。
见林荣落入下风,雷长也纵马出战,拖着一杆大刀加入混战,林荣趁机返回军阵,石贝看了一眼林荣,问:“可否再战?”林荣点头,林荣缓了缓力气,换了一匹马又加入战斗,和雷长一道夹攻李从。
林荣也开弓射箭,但是被李从用刀挡下,回身一刀砸在雷长的头顶上,雷长横刀招架,但是李从硬是用力将雷长压了下去;林荣一枪刺来,替雷长解围,但是李从眼快,一把抓住长枪,林荣再想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于是三个人就在原地角力;就在这个时候包铜一声断喝,惊的周围所有人的坐骑都为之惊惧,而后退了几步,之间包铜快马狂奔一刀自九霄云外而来,李从连忙收刀、放手,招架包铜的攻击,之间火星四溅,李从和包铜二人的坐骑错开了。
这时林荣一枪又刺过来,来不及防御的李从被林荣挑掉了护心镜,又用枪杆打在李从身上,李从挥手一刀打向林荣,林荣枪快早已回防,二马错蹬的机会林荣又是回马枪刺伤了李从的左臂;雷长又是一刀砍过去,李从连忙扯动缰绳,连人带马急转弯避开了这一刀,但却被包铜逮到机会再来夹攻。
就这样四个人你来我往,火星飞溅,马蹄乱踩,銮铃叮当,两军将士无不看的目瞪口呆,这四个人在东海关下,两军阵前交锋达一百余回合,渐渐人困马乏但是谁都不肯给对方休息的机会,一直到夕阳时分。李从面对三员大将渐渐支撑不住,对着林荣虚晃一招,拖刀逃回军阵,包铜还要追赶,被雷长和林荣拦下了。
经过这一战,天色早已昏暗,李从见战机已经不在了,就准备退兵,可是早已经渡河的项福率领三千人偷袭了治军在南岸的军营,并防火焚烧了不少军帐,火光映着还未褪去的彤云,仿佛一把大火已经将整座军营都点燃了一般。
李从以为这就是石贝的奸计,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石贝,引诱朕在阵前斗力,你却派人抄了后路!来人啊,传朕军令,全速退兵,保住定河浦!”于是李从的大军不顾一切的向河边退去。
石贝问雷长、包铜和林荣,“三位尚可一战?”包铜拍着胸脯:“军师放心,老夫不杀了那个李从,绝不回来。”石贝说:“命你三人率领本部兵马,追杀李从,绝不能让他过河。”三人领命而去。然后石贝又对王玳和王瑁说:“你们兄弟把守东海关。”王玳、王瑁叉手而立:“遵命!”最后石贝举手高呼,“全军将士听着,李从已经战败,现在是丧家之犬,我们反击的机会终于到了!生擒李从者赏千金封万户侯!得李从首级者,赏百金封千户侯!弟兄们,跟我来啊!”
石贝亲自带队在前,全军上下自然个个奋勇,潮水般的追杀李从,石贝大军的将士无不以一敌十,尤其是石贝主持训练的那只新军,不仅精于弓弩,还有那一根根的钢鞭,都是势大力沉,治军的骑兵既没有力气去拼,也没有能力防,都是一下就骨断筋折,脑浆迸裂,骑兵尚且不能抵挡,步兵更是砍瓜切菜了。
李从见石贝率军追杀,就派人去堵截,可是这种局势下哪里还能堵得住,一路败下阵来的败军反而将李从的治军冲的一片混乱,自相践踏,死伤惨重,等石贝的大军追上的时候,又有大批人马投降、逃走,战场上一片大乱,李从逃到河边的时候才发现,河对岸的火势并不大,自己在南岸的军营也并没有太大损失的样子,但是北岸已经是败局已定的态势了。
李从怒号:“石贝小儿,朕又被你骗了!”无奈之下,李从只好放弃北岸,率领自己的亲兵逃回南岸,而败下来的治军将士也是慌不择路,哪里有路就像哪里逃。最后不是投降,就是不知所踪了。等到了天明时分,定河北岸一片狼藉,浓烟滚滚,鲜血混着泥土,尸骸遍地,敌我的尸体记挤在一起,都分不清楚,但是可以分辨的是:我的少,敌的多。经过初步点算,石贝一方的损失达九千余人,李从的治军则死伤三万,被俘近九千。
石贝看着满目疮痍的疆场,嘀咕道:“非我所欲也,实我所欲也。”章德问:“主子你说什么?”石贝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去,马上叫各位将军来,我们商量一下收服定阳的事。”
李从回到大营点算了一下,自己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了,其中以伤病居多。剩下的不是战死被俘,就是失踪了。如此一来,李从是无力再战,必须罢兵言和,撤回中都了。
李从激动的伤口险些裂开,只得下令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