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从下令列阵攻城,严宝则下了死命令,拼死抵抗,足足抵抗了三天,也不见有人起事,城里的粮食都用光了,严宝无能为力只能连夜逃出城去,回到江南继续顽抗。李从进城之后严惩了未能逃走的,跟随严宝的人,随后继续追击。但是因为天寒地冻,李从的粮饷供应不上,也暂时作罢,都等着来年开春继续南下。
只闹了十几天,严宝就被赶了出去。
眼看着南江水,李从坐在马背上,望着江面上氤氲的水汽,湿冷的令身上的甲胄也难以忍受。李从说:“为什么天下人如此的难以管制,更有着赶不尽杀不绝的,令朕日夜不得安宁。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啊。”
“陛下——”
一匹快马绝尘而来,带来了一份中都的奏报,张专意图谋反,已经在招兵买马,扩军建营,请他亲自裁定。
李从烦躁的将奏报丢在地上,“岂有此理。南方还没结束,北方又出事了。”李从抓耳挠腮的想了好久,才说:“传朕旨意,将易郡所辖的一个县分给石珍,令其对张专用兵,他能打下多少土地,就封给他多少土地。”
“陛下……”姚直说:“陛下,石珍的军力已经比当初提高了不知多少,如果他真的打下了北郡和北关郡,他将成为一方大诸侯,更加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李从说:“不会的。张专有三万铁甲军,即使真的沉迷于酒色,也不会轻易败亡,又是在隆冬时节,地利对张专有利,石珍不会冒险用兵的。我们这里只要迅速用兵,灭掉严宝,等我们回中原时,他们要么没打起来,要么已经两败俱伤了。传旨吧。”
姚直:“陛下打算在粮草不济的情况下渡江追敌?”
李从说:“娄明在江南有军粮,命他运粮即可。穆英,段冲,魏Lang继续剿除贼寇,不必来支援朕。立刻搜集船只,准备渡江。”
连夜逃过南江的严宝派人点兵,发现只剩下了五百多人,严宝又问李从的情况,探子哭着说李从正在搜集船只,准备渡江,穆英的兵马就在沧海郡,可以朝发夕至,他们已经被陷入合围了。严宝仰天长叹,“早知如此,我父子何必投身于此。连这最后一搏也功亏一篑,倒不如自己解决了。”说完拔剑自刎,严宝死了,这五百多人也立刻作鸟兽散。严宝的尸体在雪地里躺了三天,才被猎户发现,草草埋葬了。
而这时假卫太子在西京民巷里接到了严宝的求援,见时机已经成熟,立刻派出所有的亲信去各郡,将动员起来的人马组织起来,准备起事。而他自己则在西京准备起兵。
巨鼎四年正月刚过,西京城里的乱军突然作乱,攻击府衙,围攻皇宫。同时二月初三,许多个郡也都爆发了暴乱,遍布京北郡、西郡、莹水郡、卫县、烨县、丘县、易郡、澄郡、海州郡、秀郡、江郡、横郡、江川郡、沧海郡。一共十一个郡,三个特设县,乱军共有三四十万。
刚刚准备启程的李从在江边得知这个消息后气的一怒之下下令镇压,自己也率军直奔江川郡,一头插进乱军控制的地盘,看见的是举着耙子,草叉,扁担,穿着布衣的“百姓”,但李从还是率军将他们打的溃不成军,投降了一大半,一眼望过去有大约一两万人,将剩下的投降的人都交给地方官吏。这样,李从只用了三天平定了江川郡,随后马不停蹄的又向沧海郡杀去,而这是穆英正在那里与乱军作战。
正巧李从大军的前锋发现穆英正率领一对治军与乱军交战,李从立刻命令发起攻击,当李从率军赶到的时候,又看见的是举着耙子,草叉,扁担,穿着布衣的“百姓”,李从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是战场上哪里容得下他们的犹豫,李从稳了稳心神,下令进攻,在他和穆英的夹击之下,这些布衣“反贼”被绞杀殆尽,又是大半投降,足足有两三万人之多,李从不厌其烦的吩咐地方官将他们带走,他多一眼也不想见到他们。然后就召见了穆英。
李从问:“这么多的叛军,是什么时候组织起来的,为什么一直没有半点报告?”
穆英回复道:“回禀陛下,末将也是最近一个月内才得知的,由于始终对他们的情况不甚了解,所以只是上报娄明丞相而已。谁知他们居然有如此的规模,是末将疏忽,请陛下治罪。”
李从闭目沉吟片刻后说:“这也不是你们的罪过,没有弄清楚就上报反而会打草惊蛇。既然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也就不必担心了,只是尽力剿除就是了。朕会马上启程回中都,你们要继续在江南稳固局势。”
“末将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