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笑了,“自古君王多无情,从來臣子明保身。你还真是说到正題上了,但是,你非常清楚,我是满朝文武唯一一个可以影响我大哥,却不会被秋后算账的。所以,你打算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只要保住李照,就能保住薛氏一族。我沒有说错吧。”
薛小倩缓缓走到石贝的面前,摘掉了斗笠,解开了领口,“只要你答应我,保住那个孩子,我就是你的人了。”
侍卫仔细的看着石贝的表情,手始终沒有松开兵刃。
石贝看了看薛小倩,“你求情是假,想让我把你留在身边,做一个侍妾才是真的吧。美人计。你想害死我,还是想祸害我大彻的江山,”
薛小倩不慌不忙的开始宽衣解带,“王爷你太多疑了,这天下就要恢复太平了,我也要给自己留一个安生日子才是啊。”
正说着,薛小倩的衣服已经脱的差不多了,侍卫红着脸不敢看,只能扭过脸去。可是薛小倩还是不停手的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
石贝面不改色的看了半天,江面上风很大,帐篷帷幔随风摇曳,紫蹄玉的銮铃也响了起來,石贝站起來,面对着一丝不挂的薛小倩。
而薛小倩也瑟瑟发抖的对着石贝,石贝突然解下自己的披风给薛小倩穿上,说:“当年,我们一同起兵反对暴君的时候,我们会盟中都。那个时候,李从就想撮合我们,可是后來为了和梁皓议和,又将你许配给梁元,可是最后,你还是待字闺中。其实我一直都当你是妹妹,小妹妹來求哥哥,何必要闹这么一出呢,”
薛小倩惊异的看着石贝。
石贝说:“不管怎么样,你放心,我们想要的是长治久安,所以,我们只会杀该死之人,而不会滥杀无辜。安心去吧,去过你的安生日子了。”
薛小倩双眼通红,全是泪水。“你真的就沒有……”
石贝微笑着说:“什么沒有,我们不是兄妹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薛小倩抬头,眨眨眼,让泪水流回去,可泪水还是夺眶而出,说:“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也留一点念想给我,算是我们之间有缘无份的终点吧。你留几句话给我也好。”
石贝说:“好,我就写给你。”
侍卫连忙去取笔墨,而在这段时间里,薛小倩一直盯着石贝,沒有移开视线。取來笔墨和纸张之后,石贝就在上面留下一首词:
渔家傲送别小倩
阔别十年又分离,曾经香艳仍珍奇。当初一见心有意,钟情矣,奈何早有眷属地。
飘转多年再见你,却已不再心欢喜。缘何人生成做戏,痛惜矣。垂哀永别叹无期。
写完之后,石贝纵身跳上紫蹄玉的背上,和侍卫直奔咸陵城扬长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这首词,薛小倩浑身颤抖,一声惨叫哭倒在地上。一天之后,薛小倩乘车离开咸陵,回家乡。彻军将薛观的遗骨交给了她,薛小倩抱着盛放薛观遗骨封木盒,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厢里,薛小倩身边只有两个侍奉多年的老家人和一个侍女,他们照顾着薛小倩。
薛小倩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沒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吩咐回家乡而已。薛小倩一手抱着薛观的遗骨,一手拿着石贝留给她的那首词,自己为何那么傻,白白的辜负了自己,几次冒险通风报信给石贝,到头來却落得这样一个收场。越看越恨,越恨越不甘心,一口鲜血喷出來,昏死过去,老家人和侍女手忙脚乱的救她,将她带到附近的村镇。救活以后,薛小倩就真的病了,可她还是坚持带病上路。这以后,再也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十月二十,大彻已经收服整个江南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中都,石珍大喜过望,下旨犒赏三军,所有有功的将士一律晋封三级,同时加封雷长为骠骑将军,包铜为车骑将军,沈单为虎翼将军,林荣为龙骧将军。而石贝则御赐蟒袍,以示恩宠,准许他专事专断,一方面启用原來江南的官吏,同时也委派了上百名干吏南下。在南下官员抵达之前,代天子处理江南一切事物。
圣旨到达江南,已经是十一月了,在宣读圣旨时,军中将士无不在高喊千岁万岁。石贝的权势和威望也达到了最高巅峰。
在此期间,彻军一直在致力于安抚、救济百姓,维护治安,收缴贪官污吏,奸商豪强的家产,那些沒有劣迹的官员和商户则妥善的安顿起來。加之原來的一些官吏得以留任,江南也开始恢复管理与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