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狄,你……你说什么!”桑拉回过头去,一脸不敢置信,又惊又怒地看着他。
库狄一改先前的顺从,毫不畏惧地迎上桑拉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先汗的确立有遗诏,且遗诏中言明立二公子拓跋舒默为大汗!”
“库狄,此话可当真?”这下就是拓跋严宇都有些意外了。一直以为先汗是来不及立遗诏的,毕竟他曾去密室察看过,并无发现。其实很多事他的眼线曾说过,舞惜也分析过,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表态,并非是偏袒桑拉。只是有些东西他必得看见真正的证据才能作数。
“仁诚汗,您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拿此事玩笑!”库狄一脸的严肃认真。
桑拉听着这些话,扭身一把拎起库狄的衣领,另一手握拳便招呼上去。库狄不备,硬生生吃下他这一拳,嘴角瞬间有鲜血流下。桑拉骂道:“众目睽睽之下,你竟敢拿父汗的遗诏来浑说!”说罢,他扬拳又要招呼上去。
拓跋严宇见状上前一步,一把握住桑拉的手臂,喝道:“桑拉,不得无理!”抬眼看着库狄,说,“你既说有先汗遗诏,那么遗诏现在何处?”
桑拉还想继续动手,无奈被拓跋严宇按住的他几乎动弹不得。
库狄挣脱开桑拉的手,对拓跋严宇行礼,道:“仁诚汗,请派人随奴才同去。”
拓跋严宇看一眼拓跋安,后者连忙跟上库狄的脚步。不多时,库狄便手捧锦盒,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双手微抬,将锦盒递与拓跋严宇,道:“仁诚汗,先汗的遗诏在此。”
拓跋严宇接过来,打开一看,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本汗深觉寿至,将不久于人世。册立次子拓跋舒默为世子,继承汗位!钦此!”念罢他将遗诏举过头顶,给众臣看过,道,“这确是先汗亲笔!从字迹上不难看出,先汗立此遗诏时已然病重。既然有先汗亲笔遗诏,那么二公子继位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桑拉怒瞪库狄,骂道:“奸诈小人!当日你明明将遗诏交予我,莫非当日那遗诏是你伪造的?”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拓跋严宇也一脸惊讶地看着库狄。
库狄面上露出崇拜之意,他双手抱拳作行礼状,说:“大公子,你以为你的那些个伎俩能瞒过先汗吗?先汗早已察觉你的不臣之心,只是考虑到二公子在外领兵,不能及时回来。故而为了麻痹你,先汗方才立下两份传位遗诏!”
经此一言,所有人恍然大悟。
库狄接着说:“大公子之所以对先汗动了杀机,无非是因为大汗在此之前曾立下一份立世子的诏书。而那份诏书已经被大公子找到,烧毁了。”
事情至此,在继位人选上已经没有了悬念。拓跋严宇看着桑拉满心遗憾地说:“桑拉,本王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实在不愿见你到如此地步啊。你竟然为了这些名利,做出这等丧失人伦的事情来!本王不给你定罪,一切皆等二公子继位之后,由他圣断吧!”说着对身边的侍卫,说,“将拓跋桑拉抓起来,暂且打入天牢。再去颐华宫将大妃抓起来,一并打入天牢!”
“是!”侍卫们上前按住桑拉。
拓跋严宇看一眼拓跋安,吩咐道:“你们速速去城外将二公子迎进城!若遇抵抗,皆可就地正法!”
“是!”拓跋安应了声,便指挥拓跋营的将士们集合,准备出城。
桑拉被人押着,看着拓跋严宇,问:“大伯父,承昭之所同舒默闹翻,只是做给我看的,是吗?”
“不错。”拓跋严宇点头,“你为了打压舒默,不惜将朝中所有支持他的人的亲眷皆抓起来。舒默是不想那些将士们为难,故而才同承昭想到这个法子。由承昭将玉玺交给本王,本王才能调动拓跋营,前来控制你!”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枉费我这么信任你们!”桑拉仰天长啸。拓跋严宇挥手,他便被人带了下去。
颐华宫内,当侍卫赶到时,阿尔朵正在同墨兰说起桑拉继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