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接过手机,一通话,完事儿,撂了。
“行了!我哥说了,让我在那屯住下,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给你们送回去。”
我问女王:“咱们要去的是哪个屯儿?”
女王说:“刚才我不打电话了嘛,我问了几个亲戚,知道有个姨姥住的屯儿离我们去的那个目标地点最近,大概也就不到一公里吧。所以,我们坐车,直接去那儿,省得来回拐,折腾怪麻烦的。”
我又服了,我深深了解,这次来东北,把女王带上,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这要换了我,真不知道得走多少弯路,弄出多少麻烦呢。
女王老爸一直跟我们下了国道,又拐上乡村土路。临到晚八点多,我们到了女王姨姥所在的那个小山屯儿,女王他爸这才打舵,转向,连夜再往回走。
而就在女王老爸打舵的时候,女王开车门,跳下车,手做喇叭状,冲车扯嗓子吼:“李大虎,你回去给我妈捎个话儿!就说,李大虎要是再气她,就让她给我打电话,我回去,拿刀砍了他!”
陆虎嘀嘀按了两声喇叭,当算是知道了。
然后,徐徐转向,驶上崎岖不平的山村野路,直奔来时公路而去。
我们进了山屯,又找到姨姥家,下车,进屋儿。
标准的农家大院,数间瓦房,以及用来堆放粮食的苞米楼子,院子里的狗,鸡,大鹅,还有几个用帆布罩起来的农用机械。
这些东西摆在院子里,一瞅就知道,这家主人日子过的不错。
刚进院儿,一大帮子的亲戚,村里的老人,孩子,爷们儿,妇女就跟看耍猴儿似的给我们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路簇拥着进了屋儿。
到屋里,我们给姨姥,姨姥爷问好,又把车上带的,吃不完的肯大爷食品散给跟来的孩子们。
一通问候之后,我们坐在热呼呼地炕头儿,开始聊起此行目地。
我问姨姥爷:“姥爷呀,你知道,这段日子,附近有没有什么外人来呀。”
姨姥爷抽着老旱烟,吧叽嘴儿说:“啧!这玩意儿,不好说啊,老有收苞米地过来,大部份都是外人。”
我见状,又把范近南的长相描述一遍。
姨姥爷听完说:“要不这样吧,我一会儿领你去村办公室,你用那里的大喇叭,广播一下,看谁见过你说的那个人。”
得嘞,就这么办!
二十分钟后,我来到了村办公室,坐在话筒前,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说:“各位乡亲,大家好,我是来自x京的季先生,我们现在要找一个人……”
我把范近南的详细体貌特征,反复讲了六遍,讲的口干舌燥。
最后,我回到姨姥爷家,等候消息。
都快十点了,院子里还是十分热闹,这些可爱的乡亲,就跟过节似的,围着车,聊着天儿,逗着乐儿。
而就在这时,来了一条大黑狗,黑狗后边跟着一个一米九十多的巨形大汉。
大汉低头,哈腰进屋,先是跟姨姥爷说:“大爷好啊!”
姨姥爷:“哦,山狗子来了,屋里坐儿。”
名叫山狗子的大汉进屋:“那啥,谁是刚才说的季先生啊。”
我说:“我就是啊。”
山狗子:“我见过你讲的那个人儿。他去落蝠岭子了,那块儿现在让大雪封了道,我估摸,他好像给困里边儿了。”
“啊……”
炕上披羽绒服,正扒核桃仁吃的小仙儿,女王,小柔瞬间凑上来。
我这时问山狗子:“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见到他时,是个什么情况?他……他有没有说是去干什么?”
山狗子挠了挠头::“哎呀,啥时候看见地呢?得好几天了,那会儿我上山下野鸡套子,看着他,我就说,哎,瞅你好像外地人呐。你干啥来了。那人就回话儿,我来找一个洞,我说啥洞啊。他就说,一个全是蝙蝠的洞。我说哎呀,那不就是落蝠岭子吗?就那块儿就个大洞,哎呀妈呀,老深了,吓人捣怪的,听说还有人掉里边,摔死了呢。”
听了这话,小仙儿,小柔的眼睛明显红了。
我又问山狗子:“那他怎么去的啊,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山狗子:“你别说,你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哎呀,他身上背老多玩意儿了,可沉了,我估摸得有上百斤。可这人厉害呀,背那老些东西,在大雪窝子里,噌噌的,那家伙,比我走的都快!”
我确信,这人就是范近南无疑,普通人,根本没这实力!
小仙儿听到这儿,抱拳对山狗子说:“大哥,你告诉我……我求求你,那个什么落蝠岭子在哪儿,我……我现在就去。”
说着,她起身就要下炕穿鞋。
姨姥爷和姨姥这两个老头,老太太一把就给小仙儿拉住了。
“哎呀,闺女,可不行啊,这山上雪太大了,再说,这都黑灯瞎火的,也找找不着个道儿啊。那什么啊,山狗子,大爷求你个事儿,你明天,上个山,领他们去找那个人,行不。”
山狗子:“哎呀,大爷你说啥话呢,啥求不求地,吱声就行了,那啥,明天早上,六点多钟吧,我来,完了你们跟我走,对了啊,都穿暖和点儿,山上风大,冷,别冻着。”
我们跟山狗子商议好明天出发的时间后,山狗子回去了。
姨姥家的亲戚们又开始给我们烧炕,烧洗脚水。
最后,都泡了脚,钻进热呼呼的被窝,倒头,死觉。
早上,我五点多就醒了。
睁开眼,朝窗户外边儿一看;这天呐,黑沉沉跟扣了个锅盖似的。
这是,又要下大雪了!
老范儿,他这家伙,究竟上山折腾什么去了呢?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