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小妖娥抬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审视我的小**眼神儿,然后悠悠叹了口气,似有无尽哀愁般,伸手替我拨去滴落脸上的雨水说:“哥,你得吃药了。【”
是的,我也觉得自个儿不正常。
这大下雨天,又打雷,又爆闪的,完了还是在海拔这么高的地儿。我跟人妹子说什么暖体之类的话,这简直太2逼没逻辑,色胆包天没下限了。
该死的唐卡,你丫赔我节操!
我咬了下舌头,刺痛让我为之一醒。
我送给任玲一个吃了药的正常眼神,然后我看正在争执的驴友。
大雨中。
梅子跟大红姐一条战线,坚持要回去,等雨停了再穿过这条路段。
铁兵,大刚的意思是就搁这儿,临时搭个帐篷,跟大雨死磕。
病老人费老的决定很坚绝,要迎着风雨大踏步前进!
我们这支队伍出争执了,这支敢跟劫匪叫板的强大队伍,居然也出现了矛盾,这,这简直太不要思议了。
世界没有永恒如一团结的队伍。
而正是这种突发事件,才会对队伍形成一种考验。
我们到底该前进还是后退?
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浮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它就像有人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一般,让我十分的害怕,却又挪不动双腿。
我木然,挪着脑袋,去看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巫和三位康巴大汉。
他们笔直站在雨中,一动不动,另外,小女巫的手中拿着一串类似念珠似的东西在不停地捻动,她闭了眼,口中在默默嘀咕着什么。
彼时,我又看大刚哥和铁兵。
他们俩人好像跟费老达成了协议。
接着我就听大刚哥吼着:“老娘儿们!跟着掺合什么?出门在外,听男人的没错!走!我们继续走!”
大红姐哭了。
捂了脸,嘤嘤地哭着。
梅子上前,扶了她,低声劝着什么。
就在这时,在我们来时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汽车喇叭的声音,然后我看到一辆改装的切诺基,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大概是因为雨太大,这条路段又格外凶险,所以切诺基没有停,而是有个面色凝重的中年人,拉开车窗,格外忧心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知道,大概是因为车里没有空位吧,所以他爱莫能助。
突然,几乎在切诺基跟我们擦肩而过的同时。
我耳中轰的一下,就听到一股子仿佛地动山摇般的巨响。
接着,大地在急剧颤抖。
可见地面的石子都在微微一移动,并改变了原有位置。
我抬头,两侧陡立的高山上,烟雨弥漫,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我又一次领教了大自然的力量。
上一次,是高原雷暴,而这次呢……?
我慌了,我六神无主般,转头,一把拉上任玲撒丫子要跑。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刹那,突然有只手,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
我扭头,看清,手的主人,正是小女巫。
她的目光格外的自然,淡定。
真正拥有那种山崩雷劈,不变声色的强大气场。
说实话,我被震摄了。
原本慌乱的心,一下子就镇定,我木然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凭轰轰的巨响在耳边浮现。
五秒后!
轰……
更大的一声巨响传来。
大地在急剧颤抖,我一个不稳,几欲跌倒,接着,我又紧紧拉过任玲,让她跟我蹲在了地面上。
扭头望去,大刚他们一行数人,也蹲下了身子。
可忽然,有一条身影,如惊弓的鸟雀,撒丫子往路的前面飞跑。
保利,是洪保利!
我正要出声阻止。
就看到强巴低低吼一声,接着这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汉,如离弦的箭,飞一般掠过雨幕,几乎眨眼功夫,就将保利死死扑倒在地面。
就在两人趴倒公路的一刹那。
天地雷动。
我蹲在地上,捂着耳朵,感觉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五分钟后,当一切静止,我抬起头,观看四周,我看到了一副让我无比惊讶的画面。
塌方了!
无数的巨石混杂着泥土从山崖倾泄而下,而塌方的位置,它居然是一前,一后两处!
这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怎么走,是继续向前,还是扭头向后,我们都有可能遇到无法抵挡的滚滚石流。
但是我们,极罕见地没有走,我们停下了。
就是这一停,这一个犹豫,让我们与死神擦肩而过。
我们驻足的地位,前后距离两处塌方,只有不到二十米远。
这也就是说,哪怕我们再多走几步,多退几步。
都有可能深埋石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