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只有听天由命!”狐篱白长叹一声,脸上深深的沉痛之色。
狐大友和卫三娘没想到这次的灾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原来他们还一直盼望着朝庭能来人搭救,眼下听狐篱白这么一说,根本无望。若是这事让村子里的人知道,不知道引起多少恐惶!顿时两人都觉得以后的日子晦暗艰难,现在存储粮食是有多么重要。
但,他们竟一时难以想出办法储存粮食。
所有人心情都沉重起来。十三皱紧的眉头也越拧越紧。狐小媚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此时也有些没底。
“这么说来,像咱们这些乡下人恐怕到时候就没人管了。城里有朝庭施粥,乡下会有谁发善?山路崎岖,恐怕大家伙只有自生自灭了吧?”狐小媚幽幽的道。
狐篱白看她一眼,眉头皱了皱,心中也无话反驳。
“所以,大堂哥这次回来是来接大堂伯他们的吧?”狐小媚道。
狐篱白诧异看她一眼,点头:“确实,田地暂时已经没办法种东西了,我让他们暂时搬到城里去,等今年过了再回来。”
好歹城里面还有乾庭资助!
狐小媚看眼卫三娘和狐大友,两人脸上都有惊讶之色。
狐篱白本来受狐应天嘱咐搬家这事是谁也不能说,眼睛被狐小媚猜到,他只好实情相告,最后留下一句:“五堂伯和五堂婶也早作打算吧。且这事不可对外乱说,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然后就离开了狐家村。
狐篱白一走,几人回到家都沉闷的坐到堂屋里。
狐篱白现在在县衙做事,知道的消息自然要准确些,连狐应天一家都要搬走,那他们怎么办?
狐大友和卫三娘顿时陷入更加两难的境界!
仔细想来,搬到城里去冬日或许真的会好过一些,但是他们不像狐应天一家子,有狐篱白在城里,去住个一年半载的还能再回来。躲过饥荒,回来还能过回以往的日子。
可他们一家不行!
且不说他们身上的银钱够不够用,到城里后又去哪里落脚,谁能收留他们?万一身上的钱用完了还没有想到办法找到银子又怎么办?还有卫大河和孔氏怎么办,两人老人一辈子生在这片土地,长在这片土地,临老了让他们背井离乡他们肯定是不肯的。
这可真是难题重重。
卫三娘想到头都痛了也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
第二日又是个大晴天,狐大友一早就出去了,十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狐篱笆拿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看,狐小媚和狐篱香帮着卫三娘将被褥,厚衣裳统统拿到院子里,屋内积着水住了十来日,潮气很重,将被子和厚衣裳晒干,夜里盖起也暖和一些。
东西搬完,狐小媚从狐篱笆那儿借了一张纸,拿了他的笔墨,坐在堂屋里开始列东西,狐篱笆好奇的凑过去,发现纸上写着:棉被,冬衣,夏衫,秋裳等等……
狐篱笆惊讶的张大嘴瞪着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她:“二姐,这是你写的?”
狐小媚很认真的点头。
“这怎么可能?”狐篱笆惊叫道,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又没去过学堂,怎么会写字?”
“我天天听你读书,瞧你写字,怎么也会一些吧!”狐篱笆的样子就跟看到特稀罕的事,样子十分可笑,狐小媚将笑意憋回去,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必须装得像,不能有一丝纰漏,不然怎么能让狐大友他们相信她是个能无师自通的才女呢。
狐篱笆的叫声引来了卫三娘和狐篱香,两人听到狐小媚居然能写字时也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半响之后,卫三娘几乎喜极而泣,抱着狐小媚:“哎哟,我的二丫,没看出你竟然是个读书的料啊,早知道娘就该让你去学堂了。”
一旁的狐篱笆不高兴了:“娘,你这啥意思呢,难不成我能比二姐差到哪里去。”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他指着“衣服”的“服”字问狐小媚:“你这字怎么看着那么奇怪?”
有些繁体字狐小媚会认,但不会写;又有些字笔划太多,她觉着写简体的更方便。
于是,她得意洋洋的道:“我都说了我是自学的,所以有些字不太会是正常的啊。瞧,这字儿就是我自个儿发明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