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真心怀疑,先帝设那么多御史,是不是都是吃白饭的!除了会盯着后宫,盯着那些个老掉牙的规矩,他们还会干什么?
从前娄霖灵虽然也让他烦腻,但娄霖灵胜在敢不遵宫规,时时能想些新奇的解闷儿主意,也会弄些生涩丫头来给他调剂,他才不至于那么乏味,如今娄霖灵也进了冷宫,除了柔妃这里,他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能舒坦些的地方。
“如今宫里进了许多妹妹,皇上今儿倒得闲路过臣妾的门口儿。”见惠帝伸手扶了自己起来,柔妃软语调笑。
惠帝听了不怒反喜,这次选秀进来的女子,一个赛着一个比赵皇后还会立贞洁牌坊,古板无趣。倒是柔妃,人到了花信之年,倒放得开了。
顺着她的柔夷探入袖中,在藕臂上掐了一把。
“哎唷”一声轻哼,柔妃人就半倚在惠帝肩头,推道:“皇上您坐了臣妾的位子……”
惠帝见她明明是挨上来,说话却又这样放肆,便眯眼瞅了她脸上教人疑心的红云,伸手在身后一摸,下一刻,一件还连着针线的小衣裳就被惠帝抓在手上。
“皇上”柔妃见状忙作势去抢。
惠帝抖开开看,原是一件纱绣的小衣裹胸,上头海棠慵懒,绣工精细,再差几瓣就该完工了。
恶趣一笑,寒纱笼美人,这算是娄霖灵玩儿剩的,不过柔妃如果也愿意,尚可一观。惠帝随手扔在软榻上:“做得不错,爱妃穿起来看看!”
柔妃忙过去捡了,揉在袖里撅唇道:“皇上又不宿这里,臣妾穿了作甚?”
连欲拒还迎都学会了,惠帝忽然觉出几分兴味,脚搭在绣墩之上,懒懒歪下去,阴鸷的眼底闪过疑色。
一个人纵然改变,也不会这么快,今日的柔妃可是与平时大不相同。
那厢,柔妃已经缓缓走近:“皇上累了么,可巧臣妾前日才收了个丫头,嗓子嫩莺鸟似的,叫了来,给皇上细细唱一曲解乏,可好?”
果然……惠帝心底冷笑,嘴上却说:“也好,唱来听听。”
见娘娘已把皇上留下,里里外外的宫女都忙活起来,熏香、上火鉴,瓜果、点心、醇酒摆满了小几,抬到软榻前,又放了纱帘子下来。不到半刻工夫,华宫里就是春暖意薰薰。
惠帝宽了外裳,只着中衣歪在软榻上,一会儿两个十三四的女孩子便从外头进来,一个操琴,一个俏生生立在纱帘子外头请了安,就开始咿咿呀呀的唱。倒真是小曲儿,绵软嗲糯,颇有几分娄霖灵刚进宫时的样子。
看来,昔日的贵妃娘娘也受不得冷宫凄苦,开始低头服软求门路了……惠帝垂眼瞄一下柔妃,此刻正眉眼柔顺,跪在脚踏之上,给他揉腿。
两只玉手猫爪儿一般,轻拢满捏的上下揉按,他倒真被弄起几分兴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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