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听说秦月澜在宫中生了病,三房只是给浅夕去了一封信,浅夕便入宫向太后求情,接着太后就把秦月澜接进了长乐宫,还赐下封号。她这才如发现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找到裕王府来。
秦月胧毫不怀疑,浅夕一定是利用了裕王的关系,才可以呼风唤雨。
“若是你们娘娘不在,见你们王爷也可以!”秦月胧昂然上前。
“一早就说了,我们王爷就是带了娘娘一同出去的,夫人还是请回吧。”堂堂王府的门房管事,看多了各种衰荣哀宠,秦月胧的外强中干、狼狈憔悴,早就被他们瞧在眼里,言语里全是不耐烦。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便是王爷也要叫我一声长姐!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竟敢横加阻拦?”秦月胧气急败坏,根本不信。
“哟呵?还长姐!”管事嗤的就笑了:“姐不姐呢,奴才就不知道,王爷倒是有位长嫂天下人都晓得,那就是太后娘娘!哈哈哈……”
底下一群小奴才都是惯会扒高踩低的,这会儿一个个全笑得像抖筛子一般。
“你们!”秦月胧羞愤不已,索性冲上前去,拍那朱漆大门,一声迭一声的喊:“王爷,王爷……”
到底是一身珠翠的侯府少夫人,这群门房也没了主意。
“爷爷,她这么喊也不是个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王爷沾惹了什么。”一个机灵的小门房怂恿道:“不如,您老进去问问娘娘身边那两位管事姑娘,她到底是娘娘的娘家人,姑娘们必然知道怎么处置。”
老管事儿一想也是,当即骂咧咧从边门进去寻绿芜、彩薇。
请小丫头通传到栖月阁,里头又添油加醋许多话,彩薇听了尚在犹豫,绿芜已经冷下脸吩咐:“只管打出去!”
“是。”
小丫头出来就跟管事的原样儿学:“姑娘说了,只管打出去。”
“好咧!”
一声呼喝,十几个下人就提了水火棍出去。
秦月胧几乎惊呆了,刚呵斥了一句:“你们敢!”
马儿已经被打得嘶鸣,拖了空马车朝前疯跑,随行的小丫头、车夫都被打散了。她被赶到巷子口,也不知是被谁搡了一下,直接扑跌在青石地上,那些王府的下人看也不看,转身就扬长而去。
裕王府的热闹没人敢看,行人都绕道走。
秦月胧自小到大,从未经受过这样的屈辱,竟然连流泪都忘了,匍匐在地上,半晌才挣扎起来。
“姑娘,你的手受伤了。”
有人扶起她的胳膊,是男子的声音。
秦月胧正要痛斥,抬头就见是一位儒雅的锦衣公子,眉眼温润,腰间挂着药囊,仿若一位世家名门出来的俏郎中。
“姑娘,你的手受伤了,可要在下看看。”含了可治愈伤痛的微笑,年轻的锦衣公子,又问了一次。
秦月胧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发髻,她明明已是妇人。
原来惊跑之下,松挽的低髻早已散开,披在脑后……
“多谢公子,不必了。”深知自己狼狈,秦月胧侧脸避开。
无声一笑,锦衣公子踱步走开,片刻,便又驾了跑出巷子外的马车回来。
“姑娘是要在这里等车夫,还在下代劳?”看秦月胧瑟缩不语,那锦衣公子又笑道:“姑娘还是上车吧,在下在这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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