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瑞宅里,忙得人仰马翻。
浅夕每日还是留意姜达清和龚氏兄弟的调查进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浅夕总觉得后面赶来的姜达清等四人,比起苍洱山的龚氏兄弟更主动,更急切!之前龚氏兄弟到东都后,盘打铁铺子、安排暗探,步步稳妥,有条不紊,浅夕倒也没觉得什么。
但是,自苍洱山的姜达清、徐乐山等四人来后,浅夕不禁觉得龚氏兄弟之前行事,未免太按部就班了些。那感觉就像自己的亲人不见了,自家人找起来,永远比来帮忙的外人要多一份牵肠挂肚的急切!
果真是人各不同,好在龚氏兄弟也是极义气沉稳的人,浅夕也没什么可埋怨的,心里却是对云水镇的姜达清更倚重了些。
又过了两天,与谷夫人的约尚未到,姜达清送来了信,说是秦家、方家已经发现了秦月胧失踪,找到水月庵去了。
两家能顺利寻到线索,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莫儒唯恐这两家人看不到秦月胧犯“奸邪”之罪的现场,自然会留下许多指引。
晚间,丹姬听浅夕说起,便出去打听了一圈。
两家人纵然没有找到秦月胧的尸骨,也只当她是溪流涨水时,被冲走了。丫头和车夫是肯定没错的,散落满地的细软,好些都是秦月胧的箱底儿,秦家人怎么也认得几件。一同躺在崖底的那个陌生男人,更是下身不着寸缕,不堪直视,秦家人一见,首先就不说话了。
方家势微心虚,这会子,相府没人出来质问发难,已经求之不得,自然乐得装糊涂。况且戴绿帽子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没得张扬出去,最后,还是自己脸上不好看。
是以,两家人很默契的都没有报官的打算,只让可靠的家仆在崖底胡乱收敛一番,就各自匆匆回府。
相府里,窦老太太听了,仍是吩咐管妈妈去细查那个男人,结果,还真是个极风|流的游商,窦老太太不禁叹气。
二老爷秦修业早被严氏的事折了锐气,再听到大女儿沾上这种事的边儿,当即气得就要递信给方家,让次日就发丧,对外称恶疾暴毙而死。
她们这样的人家,颜面大如天,一个处理不好,连儿孙的婚姻、仕途都要受连累。窦老太太老泪纵横,好容易劝住了他,才让管妈妈去请了方慎礼过府来,一番安抚,末了还留他吃了顿饭。
方慎礼本来极不安,又不敢不来。待觉出窦老太太言语里头还有几分亏欠一般,高兴的什么都应承了,回家说服了父母,便佯装请了几日大夫,然后低调发丧。
对外头只说,秦月胧是因病而死,家里妾又好容易怀着孕,不便大肆操办。
逢着人还哭天抹泪,说发妻多好多贤惠,知道身子不好,就又是给他纳妾,又是让妾为方家开枝散叶,然后才放心撒手去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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