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洵愣了愣,道:“我亦是听重渊义哥说的,十年前,娘子逝世后,我便来了此地,义哥说我会在此遇上她。”
星月闻言惊道:“重渊?你是魔尊重渊的义弟?”
苏子洵一愣,道:“魔尊?我只知当年我受人陷害,误入了一座名为夜空的山,险些丧命,是义哥救了我,并将我送回了青州,后来娘子失踪后,他便告诉我,娘子十年后会重回这里,此帛便是我与她相认的信物。”
星月看着他,不解道:“你既是魔尊的义弟,为何竟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苏子洵闻言,颇有些惊讶道:“娘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父母本就是凡人,义哥说,家父家母曾有恩于他,故认我作了义弟,对我多加照拂。”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如此说来,娘子,这十年来,你到底去了哪里?”
星月听着娘子二字,浑身顿时泛起一阵冷意,她打了个哆嗦,道:“我不是你娘子,这些年来,我一直住在神界北湖,从未入过凡界,至于你那失踪的娘子,我估摸着她已入了轮回道,按现今的年岁算来,至多不超过十岁。”
苏子洵闻言一怔,看着星月的手,疑惑道:“是么?可娘子的无名指上,不是纹着一朵相思花么?”
星月心中一惊,想起自己的无名指间,确是有一朵暗紫色的相思花,星月自己也记不大清,这相思花是何时纹上去的,可自己来凡界前,不是将其隐去了么?苏子洵是如何知晓的?难道真如他所言,自己是他的娘子?
想到这里,星月摇摇头,向后退了退,苏子洵见状,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手,道:“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说着,他的手愈发握紧,“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想,生离死别,虽是天意,但心中有彼此,何处不是永远呢?”
星月闻言心中一颤,慌忙推开他,跑出院门,来到了初来时的梨园,她化开法术,全不顾身后急急追来的苏子洵,紫光的身影一闪,回到了神界。
到了北湖后,天已经全黑了,星月心中极是烦乱,于是便去南湖找冰墨,到了南湖,她立在湖畔,用神明特有的心灵感应呼唤她,然后便坐在南湖旁的高地上,等待冰墨出来。
神界的月光格外皎洁,星星缀满苍穹。星月抬头看着天上流动的浮云,心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宁静感,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仿佛就在不久前,她和某个人,也是这样坐在一起看星星。
拂过面颊的风有些清冷,星月闭上眼睛,面前仿佛有雪花拂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想着想着,一滴银色的泪,顺着她的脸庞缓缓流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阵清风携着淡香袭来,星月睁开眼,面前站着的,正是一身赤红色华裙的冰墨。
冰墨坐下身来,拂去她脸上的泪,柔声道:“怎么了?”
星月扑过身去,低声啜泣道:“冰墨,我在凡界,遇见一个凡人,我总觉得他很熟悉,却又想不起他是谁,我好难受…”
冰墨闻言,身体微微一颤,问道:“那凡人,叫什么?”
星月抽泣道:“…苏子洵。”
冰墨摇摇头,苦笑道:“看来,天意着实不可违,避之越远,趋之愈甚,星月,有一些旧事,我终须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日后不能再去找他。他是你的劫难。”
星月迟疑半晌,终于点点头,看向冰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