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张残暴嗜血的面容,我心里一阵不安,急忙攥紧了玲珑玉,这才平复了周身翻涌的气血。
不对!我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了手里的玲珑玉,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对啊,我怎么把玲珑玉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尹屾寻仇倒是小事,可他若抢了玲珑玉去,那可就糟了!这件事说到底都怪御清,我都跟他解释过了,说自己不是青璃不是青璃,他却忘了将玲珑玉拿走,害我摊上此等祸事!
罢了,也是无妨,尹屾若真来找我寻仇,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里,我又把手里的玲珑玉戴了回去。
不过御清说他的天轮罩厚实,尹屾闯不进来,我虽然也相信他说的话,可心里到底还是不安。
屋里渐渐变得安静,没有一点声响,我坐在桌前发呆,心里却总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可怎么也摸不出个头绪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冷风袭来,我这才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身旁已空无一人。
“唉,孤独寂寞冷啊……”我躺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几日大家都神神秘秘的?难道都在积蓄力量,准备与尹屾大战一场么?我如今好歹也是神界的地神,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他们都赶赴昆仑虚,却把我丢在这里,还专门设了禁制保护我,却是太小瞧我了,坐以待毙可不是天地守神该有的风格……”
想到这里,我又坐了起来,环顾四周一番,却发现这天轮罩毫无破绽,简直令人抓狂,不由得抱了头道:“天呐?为什么被关起来保护的总是我?难道我真的就这么弱么?”说着便有些气闷。
屋里还是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御清这天轮罩似乎格外厚实,把屋外的一切声音都隔开了,就连平日里最熟悉的虫鸣声也听不到了,我若是真的在这屋里待上八十一天,一定会发疯的……我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番,又开始想起对策来。
想了半天,最终也只有选择放弃,这倒不是因为我不够坚持,实在是御清这天轮罩太坚固了!我实在是破不开,上面连一丝缝隙也没有,御清的天轮罩和皓穹的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可以想象若是在真实的战斗中,御清用如此坚硬的外罩做保护层,对方敌手郁闷的心情。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坐回床上,又开始思考对策,可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股大凶之兆总是在灵台处盘旋,扰得我心神不宁……而心静不下来,自然也就想不出好点子,我在挣扎了一炷香的时辰后,索性闭了眼,屏息凝神,关闭周身气息,学着像皓穹一样静坐。
待到心里逐渐平静下来后,我又想起了御清方才的一通话。
如今他和重渊都是一样的想法,都说要去毁了月芙的躯体,这点已毋庸置疑,其实说起这件事,我也并不反对他们的做法,毕竟月芙已沦为邪神,留下来也是祸害,不如及早处理,也好让逝者解脱,可月芙、白泽、尹屾之间却不是简单的情感纠葛,若御清和重渊要强行毁去月芙躯体,尹屾肯定不会答应,这点自不用说,可白泽……他会不会答应呢?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如今青璃神女还在炽烬岛上,可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关键还在白泽身上,他如今已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因为他两边都有牵连,一边是自己作为神明的责任,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有可为和不可为,而他心中也有自己的评判标准,这标准也没人能知道,总之,换句话来说,白泽是可正可邪之神,却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我有些发愁。
太古神魔之战时,陌月利用青璃威胁九阳,最终却落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如今青璃轮转十万年归来,暂住在白泽的炽烬岛上,偏偏白泽又是个立场不明确的神明,不知何时会倒向何方,却不知会不会重蹈神魔大战时的覆辙……
想到这里,我心情有些复杂。
怎么办?如今我终于抓住了关键的地方,却不能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如果白泽为了复活月芙倒向尹屾一方,拿青璃威胁御清,这可如何是好?
退一步说,御清和重渊如今昆仑虚找尹屾,若他们强行毁去月芙的躯体,惹得白泽一怒之下加入尹屾一方,联手灭了他们俩可怎么办?
御清是太古时轮转归来的九阳天神,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可问题是重渊如今受了重伤,修为连一半都没恢复,肉身元神也未归位,只能暂借彼岸魔的身体,只怕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位的对手,如果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焦急。
不行,一定要尽快出去!到九阳山底解开重渊的封印,放出他的肉身,然后再去炽烬岛救青璃神女,送到安全的地方,最后再带着重渊的肉身和御清的天轮罩去昆仑虚找他们,帮他们把实力提到巅峰,如此才能增加打败尹屾的几率!对,就这么干!找到了明确的目标,我果断下了床,来到窗前,将神力灌注在指尖,开始猛击屋外金色的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