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妨地,夏轻舞却是跌破众人眼镜的要求道:“我想和安小姐谈一谈,你先等会再走,可以吗?”
“……”晏止凌没有答应,凤眸微侧,他看着安云希。
安云希有些假的扬起唇角,笑道:“可以啊。”
她松开手,想要和晏止凌相嵌的手指分开,哪料,他似乎握的更紧了一些,待到她的目光和他一接触,眼眸盛着淡淡的柔情。
“我在外边等你,有事叫我。”他交待道。
“嗯。”安云希点头,两人的手分开。
走到夏轻舞的面前,看到她轻蹙着柳眉,坚决的声调中似裹挟了一抹厌恨,轻声询问道:“阿枫,请你走开,好吗?”
“轻舞,你想和小云希说什么悄悄话?居然还怕我听你们墙角。”莫延枫调侃道,眼中的笑意全无。
夏轻舞抿了唇,不再说话,苍白的脸上却分明写满了倔强。
“莫延枫,你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废什么话啊。”安云希忍不住斥道。
“得,你安大小姐都发话了,我岂敢不从?”莫延枫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直起身,扬着笑意的俊颜一会儿面向安云希,一会儿又看向夏轻舞,煞有介事的说道:“你们两个可别在病房里打起来,如果闹的太难看,就不好收场,到时候我夹在中间,还真不知道该帮谁。”
安云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夏轻舞则是平静的跟没听到似的。
“轻舞,你们进去吧。”晏止凌的声音很淡,挟着寒光的眸子扫了莫延枫一眼。
“嗯。”夏轻舞旋过身,走进了病房里。
安云希跟进去,关门之前,她看到晏止凌微蹙的眉,他深凝的目光里似有许多话要交待她。
“砰”的一声,她将他的眼睛关在了门外。
“你喝水吗?”夏轻舞问道,作势要替她全倒上一杯。
“谢谢。”安云希拒绝道:“我不渴。”
刚把玻璃水壶拿在手上,闻言后,夏轻舞又轻轻的把它放回原处。
转过身,她伸手推了一张椅子,到安云希的面前,“那你坐吧。”
“嗯。”这下,安云希倒是没客气,她坐了下来,夏轻舞却依旧站着,葱白的指尖触摸她买来的那束花的花瓣,动作很是小心翼翼的。
“你买的花很好看。”夏轻舞的声音溢着浅浅的苦涩,“可开的好看的花,也易败。”
安云希道:“你这病房里有花瓶吗?可以在花瓶里装上水,把花插进去,用水养几天,不会马上凋谢的。”
“花瓶要是碎了,这花是不是会必死无疑?”夏轻舞又是轻声问道。
“……”安云希皱了眉,直觉这个问题不是个什么好问题,夏轻舞问她,她却是反问夏轻舞:“花瓶为什么会碎?如果先前知道花瓶会碎的话,可以买个耐摔的或者塑料花瓶。”她接着说道:“你改变不了花瓣会凋零的既定事实,但至少可以在选择花瓶上多费些心思,这在于你个人如何选择。”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夏轻舞轻笑了下,漆黑的美丽眼眸也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只是她苍白的脸色,着实不大好看。
安云希不禁看向她受了伤的双手,掌心处正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按理说,她手上的伤口只是一些皮肉之伤,没道理这么损耗一个人的元气,可看她的脸色,跟垂死的病重病人没什么两样,她隐隐感觉到,夏轻舞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颓败的气息,像一朵开的极艳却开始凋零的花瓣。
“你知道么?我很嫉妒你,羡慕你,可又打从心底里轻视你。”夏轻舞突然说道,她的眸光静静的注视着安云希,整张脸上,她淡粉的唇色是唯一的一点彩色,她说:“娱乐圈是个美人扎堆的地方,凭你的长相,并不算特别的脱颖而出,我也没从你的身上感觉到令人心折的内在魅力,说白了,你安云希是个普通的女人,而我认为你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有能耐嫁给止凌哥。”
“听到你这么说,我既不生气,也不感觉特别的荣幸。”安云希说道:“婚姻这回事,本来就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我嫁给他,他娶我,这证明我们两个有缘有份。你嫉妒我的原因,不过是想着我配不上晏止凌,却成为了晏太太,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四年前嫁给他的时候,我没得选择,我当时没想过配不配这个问题,直到我爱上了他,我才觉得他的优秀对我而言是一种压力,但现在,这种压力变成了我向上的动力,我跟着走他走过的路,体会他当初经历过的一些心情……”
她的声音清晰的盘绕在夏轻舞的耳侧,到了这里,安云希笑了笑,在她的表情上,能够看出一种现世安稳的踏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