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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形容呢,司徒易的凤调,像乳燕入林的欢畅,鱼潜入海的自在,却隐晦着昏鸦望霞的落拓,杜鹃泣血的悲苦。
当箫声在高潮的波段跌宕起伏的时候,我抓住时机,左手按弦取音,以右手弹弦出音,将琴音以柔和角度切入,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却能与箫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我想我错了,属于司徒易的完整的鸾凤调,像是唱出了一出造化弄人的戏,悲伤的结局总是有一个欢快的开始。可是片刻的欢愉始终改变不了注定的伤痛,那样鲜明的落差,听着听着,我的手指还在动,却毫无预兆地流下泪来。
眼泪来得让我措手不及,滴落在琴弦上差点便扰乱了我的心绪。
我和景琛弹奏得太过于投入,一时间忘记了司徒易只是放松了思绪,却是清醒着,比平时更加地清醒着。
司徒易幽幽地提醒着我,那样落寞的样子我只在那片彼岸花海见过:“以往我从不会觉得三年会有多久,可是自从遇到她之后,又失去她,我就觉得时间变得好慢。一恋一情殇,一别一煎熬。”
玄觞镜从我怀里飞出,悬挂在半空中,微微晃动着,便扩大了百倍。
我知晓,那是画面的承载体,马上我们便能从镜子当中看到一段关于司徒易的往事。
我从来没有这么堂而皇之地去窥视一个人的过去,并且还是得到当事人的允许。任谁怪罪,我都有合适的理由来使自己不受到牵连。
司徒易不知道是因为受到音律影响,还是因为其他,说起话来有些停不住。
他坐在那里,目光涣散,已经深陷在回忆里:“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头兽和一个人没有善始不得善终的故事。”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概括了他心中的百转千回,只叫人听出了他心里的沟壑纵横,听得心尖泛起阵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