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仿佛是从阳光明媚的五月,一下就跌入在了霜雪漫天的严冬。慕西何后面说了些什么,乔洛已经听不出进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慕西何要抛下她们母女去找云初夏那个贱人。
讪讪的抬起头来,她的眼里讥诮却又无比讽刺。“慕西何我跟了你七年,为你生下了念绾,你竟然就想这样打发了我,我告诉你我绝不同意。你是我的,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此刻的乔洛近乎偏执,猩红着一双眸,整个人激动又愤怒的朝着男人咆哮砦。
一把就抓起了茶几上的那种空白支票,恨恨的发泄的将它撕成碎片,扬手就仍在了地面上,“我不答应,我绝对不会答应,念绾是我们的女儿,我们难道不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吗?你就忍心看着她受不了刺激而出事?西何,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要在闹脾气了,好好的生活,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泪眼模糊的女人又伸手去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满脸的哀求,“西何我们重新来过,一家人在一起不是最好的吗?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错了,你哪里错了?”男人低着头,眸子漆黑的有着渗人的深寒,让人望不见底探究不测。
乔洛的身形一颤,有些怔怔的看着男人那森冷的双眸。心里一阵颤颤,噏动着唇角,“我……我不应该利用AM的声誉做赌注,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只是这样?”他的声线很冷,冷的让乔洛再一次的打了个寒颤,疑惑慌怔的盯着男人那漆黑的眸子。
她的慌怔,在他的眼里尽显。慕西何冷冷的勾着唇角,声线平淡,却是令她的心寒冷无比鳏。
“你最不应该的是利用慕念绾,她是你的女儿,你竟然利用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达到你的目的。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利用念绾做手脚,乔洛,你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一点。“他挥手摆脱了乔洛抓住他胳膊不放的大手,深冷的脸似乎都能滴出水来。
走到了房门口,男人的身形又停驻了下来。泪眼模糊的乔洛心上一喜,以为他终是舍不得,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我会让律师跟你交谈抚养费,这几天我不在凉城,你也别想着来AM找我。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他冷冷淡淡的撂下了一句话,毫不留恋的就抬开脚离去。
再一次跌落在地,乔洛一下就跌坐在了光洁的大理石面上。
冬日的天色依旧是晴朗,暖暖的阳光闪着层层橘黄色的明媚光晕。
“这几天我不在,只有辛苦大家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云初夏合上了面前的文件夹,人群迅速散去,她独自在座位上小坐了一会,这才起身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有人走了进来。
见着慕西何,她的眉头就下意识的皱了一下。
“还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我们该走了。”他走进,声色温淡,薄薄的唇角里有着一丝似笑非笑令人不易觉察。
云初夏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头,“不是跟副总么,怎么会是你?”
“副总临时有事去不了,容我提醒你一下注意时间观念。浪费他人的时间就等于谋财害命。”
一记不屑的白眼就飞了过去,云初夏站起身就从他身边掠过,眼里的鄙夷明显。
提着简单的小行李箱,她刚出了大楼,白色的宾利欧陆一下就逼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司机笑笑却是恭敬,“云总监上车吧,时间等不及了。”
她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后面男人的脸一下就不自然的阴沉下来。车子提速很快,刚驶出一下就吱的一声被迫紧急的停了下来,云初夏的身子猛地向前倾倒。
睁大了双眼,她才看清了拦下了宾利的女人。
披头散发的垂落下来,女人的脸上还有几丝疲惫的惊骇跟着惨白。此刻的乔洛倒像是大病初愈般的有些病态。
慕西何也见着了拦下去路的乔洛,乔洛已是迅速的走到了后门,一把就拉开,“西何你抛下我们就是要跟这个女人一起?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的,让你的律师都给我离开。”
乔洛一想到早上刚去公司,几名有名的律师就齐齐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跟他从未登记结婚,却是请动了几名有名律师。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
她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让他离开这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微微的皱着眉头,他深沉的眼眸里一望无际,“是你自己从不懂得珍惜,怨不得人。我现在赶时间,让开。”
后面的语气里都透着薄薄的凉意,他的眸光索性就望向了前方不在去看乔洛。
被人无视轻蔑的恼恨,又瞬间点燃。她伸手,一把又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
云初夏没有任何防备,一下就被女人拽着踉跄的下了车。
“你这个贱人还有没有羞耻之心,一副清高看不起第三者,其实骨子里却又
是做些小三的事,你害的我们母女被抛弃你是不是觉得很痛快。”她一把就扯住了初夏的头发,紧接着拳打脚踢就朝着她的身上袭来。
被人当着拽着还破口大骂,初夏的脾气一下就火爆,抬脚就朝着女人的小腿腹踹去,“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自己没本事管好自己的男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下作的去争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慕西何的脸,瞬间就如同阎王脸。修长的长腿迈下了车,上前就将发飙的乔洛给拉扯在了一边,“你想要闹什么,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你不嫌丢脸我都觉得没面子。我们还要赶时间,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他说完,淡漠的扫了一眼乔洛。云初夏冷哼一声,噗之以鼻的轻睨。转过身就准备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
“怎么了,心虚不敢见人要逃了。”伸手就抓住了初夏的手臂,女人昂着头,挑衅的意味十足。
嘲讽的轻哼了一声,媚眼如丝的轻笑着,“我为什么要逃?既然你要闹,那好啊,我不介意。哦对了,你知不知道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胡搅蛮缠当众让他没面子的女人。啧啧,救你这样的,怕是让人都没胃口了。”
“你……”乔洛被初夏说的恼羞成怒,抬起手来重重的巴掌就落了上去。
“你干什么!”男人低沉的怒喝声让人心颤,云初夏抬眸看了一眼握着乔洛手腕的慕西何,笑的越发的有些妖娆,让一旁的乔洛恨得磨牙霍霍。
身旁还不时有AM员工或者到AM办事的人,那深意的眼神,似乎都写满了戏谑,让慕西何很是觉得难堪没有面子。
“我现在没空跟你在这撕扯,你要疯要闹随你,你的举动只会适得其反,念绾我要!”他眯了一丝的眼眸,深邃的眸显得越发的浑浊,似乎有着尖刀般的寒冷。
眼眸猛地一缩,乔洛有几分的怔住。
“上车。”一声令下,云初夏转身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慕西何弯身准备上车,却是被一双手死死的从身后缠住不放。
“西何我知道刚才像个泼妇般的,可是那是因为我爱你啊,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她紧紧的抱着他不放,慕西何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退出车站直身子,“云初夏你先过去,我改飞下一班的飞机。”
转头,不耐的看着眼前胡搅蛮缠的女人,声色冰凉的如同深夜下的溪水,“你到底想要怎样,无论你怎么闹,只会更加坚定我的决心。”
男人的眼眸里透出的深邃的光芒让乔洛浑身一颤,泪意早已被风吹干,黏糊糊的扯着紧绷着皮肤,她突然咧开了唇,苍凉的笑了笑,“慕西何,你的心真狠。既然你不要我们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不得安宁。”
转身,她就朝着AM大楼里面跑了进去,按下电梯直达到了顶楼。
该死!慕西何低低的轻骂了一句,等他追上前的时候乔洛已经站在了大楼顶层的水泥护栏上。
“乔洛你干什么!你给我下来,听到没有。”慕西何的声音响起,乔洛转过头就看着他的脸,勾着唇笑着,“你不是不要我吗,我要死要活你还会在意关心吗?没有你我宁愿从这里跳下去。”
说着她的身子往前倾斜,慕西何眸色一惊,连忙制止,“别冲动,念绾还那么小,你别冲动做傻事。你先下来,我们有什么好好商量。”
她的眼,怔怔的看着男人有些着急的眉色,眼睛里有着光亮瞬间明亮起来,“只要你不离开我们我就下来,你答应我,你永远都不会抛下我,你答应我答应我啊。”
他淡淡的眯着眸,唇角里没有弧度。安静的让乔洛的心有些难受。
大楼下早已就是围着许多的人群,更有记者迅速赶来进行现场直播报道。好不容易才平息的风波又再一次的汹涌澎拜。
“慕西何你怎么不答应我,你是不是还想着抛弃我们母女跟着那个贱人,你是不是想跟她在一起,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死了,我从这里跳下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你跟云初夏那个贱人逼迫我选择了死亡,慕念绾会永远恨你一辈子。我倒是看你们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见着慕西何不回答,乔洛突然就讪笑着。一副疯狂不顾一切的偏执。
“你快下来,只要你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慕西何一声历喝,站在护栏上的女人身子一僵,随即那脸上却是笑意浸染,笑笑的一副完胜模样。
几步上前,慕西何一把就将女人给抱住带了下来。
“西何,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你不要忘记了,你说过的,你在说一遍好不好?”女人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身子,一脸的渴望奢求。
“洛洛!”门口处传来了女人跟男人焦急担忧的声音,乔正南跟着容芷玉就跑了上前,拉扯着询问。
不动声色的将女人推开,慕西何这才低低的对乔正南嘱咐道,“我还有事要离开,乔洛就交给你们了。”
“西何你不要走,你说过不会跟她在一起的,你刚答应我,你不能
说话不算数!”见着慕西何急着要离开,乔洛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眼光眸色殷切。
他的脚步被迫停下,转过身低着头目光泛着微冷的寒光,“用自己的命来威胁人,你觉得是什么明智之举?刚才我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真是难为你一心寻死竟是记得。”
冷嗤的轻笑从他的唇角晕染开来,乔洛只看见他那好看的锋薄的唇微微掀动,冰冷的无情,“自己不珍惜,还指望谁会可怜,你要是继续闹腾那你随便,自己喜欢作践怨得了谁!”
法国巴黎。
从酒店散会出来,外面的橘黄色的阳光已是渐渐消失,只有阴霾的沉重灰暗。初夏一个人穿梭在这陌生的城市,天空中飘起了鹅毛般的小雪。
巴黎是个时尚之都,这里的冬天也很少下雪。许多的行人都纷纷停驻下了脚步感受着这难得的雪景。
她仰起头,看着这些飘飘扬扬的雪花。许多店铺里传出了了圣诞歌,她这才想起今天就是圣诞节了。
许多的小情侣在街头纷纷相拥亲吻,她只是淡淡的勾着唇一笑而过,继续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晚上的宴会是在另一家高档的酒店用餐,有许多其他同行的人,云初夏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主办方的负责人是一名年近四十岁的男人,成熟稳重很有男人魅力。
“云小姐,大家都在一块玩,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做什么?介意让我陪你喝一杯?”英俊的男人温雅的嗓音响起,说着就招手示意服务员取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