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厉北这才将免提关上,“慕西何,想要救出云初夏就开车过来。我们之间,总该有个了结。”
“傅厉北我警告你不要动她!你要我去哪?你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里?”
“初夏现在跟我在一起,你要找她,就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
……
窗外,依旧是寒冷的沁骨。她跌坐在地上,一颗心总是不安,听到楼下传来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她立即就跑到了窗口,见着傅厉北那辆黑色的宾利就开了出去。
“慕西何?”她眼眸一缩,又跑到了门口,用力的砸着门,“快放我出去,外面有没有人,快放我出去……”
无论她怎么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上前一步。初夏渐渐的没有了体力,整个人开始瘫软着靠着门板跌坐在了地面上。
梦里,她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慕西何,她站在了远处,眼睁睁的看着他浑身是血,而他的对面站着一名男人,手指扳动,她看到慕西何就掉入在了大海。她想要跑上前,想要抓住他,可是她的身子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不能动弹一分。
浑身大汗淋漓,初夏一个寒颤就睁开了眼。她才发觉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而她正躺在了屋子里的大床。
“慕西何,你千万不要有事。”她兀自嘀咕着,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
站在窗户边的男人转过身,他冷漠的一张脸,几步就跨了上前,双手按住了激动的云初夏双肩,冷冷道,“慕西何他死了,被我开枪刺穿了心脏,他亲手死在了我的手里。可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死在谁的手里!”
耳边,犹如空白的席卷。她脸色剧烈的惨白,眼底氤氲着雾气,不可思议的摇着头,“我不相信,我绝对不会相信。慕西何他怎么可能死,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他。”
云初夏转过身,倨傲的脸上,终于是掩饰不住的划过几滴眼泪。
傅厉北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到了自己的身边,“我亲手开枪,他就死在我的面前。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看电视,今天报道上全是他的死讯。是陆璟年亲手送他去的医院,也是他兄弟季斯骁亲自宣布他抢救无效死亡。你不信,你自己看电视!”
双脚一软,初夏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傅厉北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他死了,你就只能嫁给我了。云初夏,如果不是你们辜负了我,如果你一开始就选择跟我在一起,那他慕西何就不用死。他的死都是你害的,是你害死他的。”
“不,不是,我不相信。”初夏摇着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她用力的推开了面前的男人,伸手就打开了卧室的房门跑了出去。
慕西何怎么会死,她不相信,她不敢相信慕西何就这么容易的死了。可是刚才的那个梦,却是那般的真实,让初夏的心一阵阵的发颤。
刚逃到了楼下,手臂就被人拽住。傅厉北顺势就将她给扣紧在了自己的怀里,“你以为你现在能跑的出去,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了,你还想跑哪去?”
“不!我不会嫁给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嫁给你。傅厉北,我恨你!”她在男人的怀里挣扎,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令人心底发寒。
“云初夏,慕西何已经死了,难道你还像要你外公跟你的孩子陪葬吗?你睁大眼睛看看,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今晚慕西何就会举行葬礼,明天一早就会下葬,正好,明天你就嫁给我。你说,这是不是命中注定,你都是我的!”
“啪!”云初夏颤抖着身子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你放开我,我要过去,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我不相信!”
傅厉北双手圈箍着她的身子,客厅的电视就打开,里面出现的就是有关慕西何出事的报道。然后镜头还转向了慕家老宅,里里外外都是一片白,刺目的白。
灵堂前就挂着一张放大了的遗像,她看到镜头前逐渐放大的照片,那里面的男人淡漠疏离,可那熟悉的五官,一下就刺激到了云初夏的神经。
慕西何,竟然真的就是慕西何。她还看到了陆璟年,江皓,还有季斯骁,慕西何的发小肩膀上都配着了黑色的青纱。眼底都是沉重的悲恸。
这一刻,她终于相信慕西何真的死了。就这么死在了傅厉北的手中。
“傅厉北,她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你怎么可以!我要去看他,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你放开我!”初夏猩红着眸,眼眶全是水润的模糊,她挣扎着,可是腰身却是被男人扣的死死的不曾放开。
双手用力的钣着缠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她无力的彷徨。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她根本就没有力气,早已是轻飘飘的恍惚。
门外,突然就传来了怒喝。叶檬的怒骂声传入到了两人的耳里,紧接着就是房门口被人踹开。叶檬冰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扬起手,她就对准了傅厉北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傅厉北,我真没想到你会如此丧心病狂。即使在恨在怨,耍点手段没有什么,可是你不该弄出人命!”
初夏见着叶檬,黯哑着嗓音祈求的看着她,“求求你带我出去,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叶檬皱着眉,伸手就拉着云初夏的手,想要将她从傅厉北的怀里拉开。“傅厉北你给我松手,今天我必须要带她去见慕西何。不管你要怎么样,我今天非要带她走!”
她说完,抬脚踹了傅厉北一脚。趁着就将云初夏拉到了自己的身旁。“跟我走,我带你出去。”
走到门口,两名保镖就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初夏看着叶檬,只见她面色沉稳。紧接着就有几人出现在了保镖的身后,似乎腰间被身后的人用什么威胁,自动的就让开了道路。
车子在慕家老宅停下。她推开门,一股寒峭的冷风吹来,空气中都带着了香烛的刺鼻气味。
她红肿的眼,又再一次的发痒发涩。
艰难的抬开脚走进,每走一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在泛疼。当她走进,厅内的人顿时都惊愕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云初夏,不时还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陆璟年几人也有些出乎意料,毕竟她明天就要跟傅厉北举行婚礼。按照傅厉北的性子是绝不会让她出现在这里。
坐在轮椅上的李雪,脸上是泪痕斑驳。因为大病未愈,她的脸上是惨白的没有血色,见着初夏走来,激动的就抓着慕凉笙的手,“谁把这个女人给放进来的,立即给我赶出去!”
初夏只是看着李雪的激动,她缓缓的走进,走到慕智远的面前,声音嘶哑,“爸,你让我见见他。”
“去吧,你就去送他最后一程。”慕智远也似乎在一夜之间苍老,低垂着头,情愫悲伤。
一股寒风撩起了她的长发,鼻尖全是刺鼻的香烛味。她走着,看到停在一圈圈白色菊花里的灵柩,脚步却是一阵僵硬。
心口处剧烈的跳动,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的抬脚走进,靠近在了灵柩旁,她闭上了眼,聚积着勇气才睁开了眼。
面上有丝惨白,她看着躺在里面的人,面目全非的躺在里面,可是那身形,还有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都无疑的告诉她,躺在里面的人就是慕西何。
眼泪簌簌的就掉落下来,她忍不住的一下就跌坐在了地面上。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躺在里面的人不会是慕西何。可是,此刻,却是绝望的让她没有了戾气支撑就跌坐在了地面上。
傅厉北赶来的时候就见着跌坐在地面上,哭的眼泪模糊的女人。他几步就迅速的跑到她的身旁,伸出手就扶住了她的双肩。
“别碰我!”她低喝一声,转身,就那么用着绝望的恨恨瞪着傅厉北。
“别闹了,跟我回去。”傅厉北上前,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身,一只手就扣住她的双手,带着她往外走。
她的挣扎,傅厉北清楚的知道。他低下头,唇瓣贴在了她的耳旁,“别忘了你外公还在我们手里,乖乖的跟我回去。你不想在一次见着身边的人因你而死就乖乖的听我的。”
初夏的挣扎,就在他的话落之后安分下来。任由着她被傅厉北强行的搂着离开。
门口处有记者堵上,有人对着傅厉北跟云初夏提问,“慕西何明天出殡,请问你们明天的婚礼还会不会继续?”
傅厉北只是眯着眼轻笑,手指用力的在初夏腰间掐了一下。
云初夏才恍惚的抬开眼面对着镜头,艰难的开口,“明天的婚礼会……会继续。”
“云初夏你这个贱人!”身后一声尖锐的怒骂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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