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皇请示?你之前在给苏叶雪解毒的时候可有请示?那时候用了不少太医院的珍稀药材吧?”颜沐昕端起茶杯,以杯盖拨弄茶叶,嘲讽道。
苏自省心中一紧,她说的是事实,他那次为了给女儿解毒,用的全是太医院的珍贵药材,可这一切全是拜她所赐!
“灏王妃,你别太过分,要不是当初你向叶雪下毒,我又岂会用到那些药材?你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面对苏自省的愤怒指责,颜沐昕嗤笑一声,根本不以为意:“没错,我的确故意为之。苏大人,我也没否认下毒之事啊,当初更没阻止你告诉父皇啊,你怎么不说?我想你那时是怕父皇知道你连个小小的毒都解不了吧?”
“你……”
“不管那时什么情况,现在我跟你讨论的问题是,使用这太医院的珍稀药材要不要向父皇请示的问题。你身为太医令,本该以身作则,可你做到了吗?没有。既然你都做不到,你凭什么限制我不能用?”颜沐昕打断他的辩驳,将茶杯往桌上一搁,站起身来,朝门边的小医官走了过去,从他手里夺过两捆药包,往肩后一甩,当着苏自省的面,得瑟地往外走,“药我拿走了,苏太医,我不想你,偷偷摸摸地用着太医院的药材,我会主动向父皇说的。”
“颜沐昕,你别太嚣张!”苏自省气得手脚都发抖,他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欺压到头上,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拦住她!”
侍卫听到苏自省的暴怒号令,又看向趾高气扬要离开的颜沐昕,全都懵在了原地,两个人都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他们要怎么做?
“你们呆愣着干什么?耳聋了?不记得谁才是太医令了?小心我让你们通通滚出皇宫!拦住她!”苏自省快气炸了,如今连侍卫都指使不动了。
“大……大人,那是灏王妃……”
“灏王妃又如何?身为太医令,我有权处置违反太医院规矩的人,包括她!”
侍卫一听,忙听令上前挡在颜沐昕面前。
“灏王妃,对不住了。”
颜沐昕挑眉,缓缓举起手中的令牌:“父皇说过,在太医院,见令牌如见圣上。”
侍卫迅速退开一步并纷纷跪下,他们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两边的人根本都得罪不得。
她瞥了眼前的众侍卫一眼,算他们还识相,她也不刁难他们了。
她转回身,朝苏自省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气定神闲的模样与他的盛怒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就嚣张,你能拿我怎么样?之前你杀不了我,以后,你不会有机会了!”她压低声音,冷笑着对苏自省说,“不好意思,父皇让我今天来太医院熟悉情况,我已经熟悉过了,今天我的工作就到这里结束。你也别急着拦我将我留下,我相信,为了你的女儿,你很快会主动到灏王府找我的。”
颜沐昕留下这些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她走之后不久,季公公亲自来到太医院传话。
“太医院众人听令,奉皇上口谕,以后灏王妃想要什么药材,尽管让她取,不得干预。”
苏自省差点背过气去,皇上竟然纵容颜沐昕到如此地步,摆明是让她骑到他的头上撒野,皇上这是想架空他了?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听明白了吗?”
“……是。”苏自省低头拱手,皇上都派季公公来传话了,纵使他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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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苏自省刚回到苏府,府里的总管便慌慌张张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