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煜流”唤月失声喊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难以言说的噩梦,衣服已经被汗湿,微微贴在身上,她不舒服的翻动了几下,将被子打开,面上通红,可是手指却冰凉的厉害。泓璟原本听她喊出沐煜流,心中泛起苦涩,可是这一丝苦涩很快就被压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忧愁。紧紧握住唤月的手,为她不停的盖好被子,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唤月安静了下来。
泓璟长舒了一口气,伏在床头,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听着她呢喃了大半宿的“沐煜流,不要”
也不知道她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在梦里,沐煜流到底如何伤害她,让她惊惧至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泓璟的精神也逐渐恍惚,可是身形纹丝不动,从后面看,就像是在环绕住唤月,不容她受一丝伤害一般。
突然,唤月猛然睁开了双眼喊道“璟。”随后又闭上了眼睛,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却将泓璟从困倦中惊醒,扶住唤月的肩膀,小心的摇晃她,问道:
“唤儿,你刚才在叫谁?”
回答他的,是唤月浅浅的呼吸声。泓璟双眼已经被狂喜点燃,他认识她这么久,从来都是听她唤他“泓璟”,何时唤过他“璟”?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在泓璟的心中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唤月醒来唤了他的名字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喊过沐煜流,仿佛整个人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泓璟知道,有的事,不能再拖了,最起码,他要知道,为什么唤月在服下冥子绯的第一瓶心头血后,会有这样的反应。小心的将她的手送入被中,泓璟站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临走前,眷恋的看了一眼唤月,便关上门离开了。
轻车熟路般,泓璟走到林府另一个房间,叩响了房门。很快的,这间房间的房门被打开,林伯的脸显露在泓璟的面前。
林伯看见他来找自己并不意外,和蔼的笑笑,便让开了身形说道:“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泓璟面无表情,进了房间,林伯关上门后,便和她一起坐在了桌旁。
泓璟急于唤月的情况,并没有和林伯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奔入主题急切的问道:“告诉我,怎么才可以见到冥子绯。”
林伯对于他的问题颇感意外,倒了一杯清茶放在他的面前,幽幽的问道:“我以为,你要问我,月姑娘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你知道?”泓璟并未去接那杯茶,反而是狐疑的看着林伯,“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等你们恢复了记忆自然会知道,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应该回答月姑娘到底怎么了吗?”林伯依然是笑呵呵的表情,仿佛对泓璟的质疑视而不见。
泓璟也不想再跟他猜哑谜,直直的看向林伯的眼里,发现他的眼里除了饱经世故的沧桑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就连面上也都是波澜不惊的笑容,没有一丝他可以捕捉到的裂缝,终于,泓璟问出了那句话:“告诉我。”
林伯还是笑笑,并不答话,而是端起了手中的清茶,笑道:“其实,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很纯粹的,可是,一旦有了对比,便会充满了嫉妒。为了达到同一个制衡点,便会不折手段。同样,这世间,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是有了其他东西的介入,便会变的不那么简单了。”
林伯若有深意的一段话,听在泓璟耳中,却是茫然一片,因为他不明白林伯这些话的意思,林伯注意了他的神情,发现他的神情并未一丝假装地含义,便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璟公子,恕我冒昧,月姑娘应该与你,不是一对吧。”
泓璟刚想反驳,可是又突然想到林伯不会莫须有的问这句话,便生生的止住了即将出口的那句话,默认的点了点头。
林伯这才恍然大悟般,脸色凝重了几分,说道:“璟公子,给你提一个醒,为了月姑娘以后的平安,劝她,还是少与那人接触比较好。”
“为什么?”泓璟脱口问出,唤月与沐煜流互相爱慕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也没办法,而且前世清裳与璧邪的事情人尽皆知,为什么到了这一世,便是不能再接触了呢?
林伯仿佛知道他会这样问,淡定的品了一口清茶,说道:“这么几天我观察过,唤月姑娘心口有伤,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