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多鲁波耶纵马赶了过来,指挥一百亲卫,横在两军阵中,大声喊道:“两位,大敌当前,亚罗格尔克曾制定军中律令,内讧者当军法从事!如果二位想要决斗,可以约定时间地点,我为两位做个见证!但现在,如果谁要动手,那就是不给我多鲁波耶面子了!”
他说完,随即长剑一挥,一百亲卫分作两队,高举长剑阔盾,呈一字型涌向双方军阵,而那两军主将的手下也都不希望这样动手,顺水推舟,鲁达波耶便这样将双方给逼回到了各自营寨之中,没有因内讧而引发进一步的战端。
拉尔恰回到将军帐中,喝了一口闷酒,随即一拳重重敲在了面前的桌案上!他怒吼道:“这个马利加欺人太甚,我已经单膝跪地恳求他的原谅了,但今天,他竟然在两军阵前挑衅,不仅索要书信,还要拔剑与我决斗,在众军面前侮辱我!我…我和他势不两立!”
……
良久,他终于平静下来。
他纵然愤怒无比,但那藏在灵魂深处的理智始终占据上风,他明白,就算是跟他算账,也要等到这场仗打完。
这时帐外有人喊道:“拉尔恰将军,帐外有一个信使,自称是杰尔泊堡代理领主克里·拉尔恰麾下心腹,有领主书信呈上。”
拉尔恰随即回答道:“呈上来吧。”
“是。”
拉尔恰大概地浏览一遍,读到最后,不禁拍案而起!他拔出长剑,一剑砍断桌案,愤怒地咆哮道:“马利加…马利加!你竟然…竟然敢害我的儿子!你…你…你…我…我…我…”
……
理智的天平,终于开始向亲情那一边倾斜了。
为人父者,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那又有什么面目立在这卡拉迪亚的天地之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颤抖的手渐渐变得平稳起来。他唤来门外侍卫,吩咐道:“你们先把这桌案收拾了,10分钟后,帮我请来多鲁波耶,到我帐中商议事务。”
“是,将军。”
很快,一张新的桌案搬到了拉尔恰面前,拉尔恰随即取出纸笔,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了克里的信使,信使随即连夜返回,飞马赶去复命。
同时,他在帐外埋伏下50名维吉亚刀斧手,并吩咐道:“只要听到我掷杯为号,便杀入军帐,围住多鲁波耶,绝不能伤他,但也不能放走他。”
信刚交出去,多鲁波耶也同时应邀而来了。
拉尔恰吩咐左右退下,然后在多鲁波耶身前倒上了一盏酒,笑道:“多鲁波耶将军,你我同僚一场,交情最好,我就开门见山了。”
多鲁波耶将酒饮干,微笑着回答道:“拉尔恰将军,你有话,就直说好了,我洗耳恭听。”
拉尔恰道:“那我就直说了。”
他拿起酒杯,站了起来,遥望着彼方马利加的军帐,道:“今天你也看到了,马利加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借着攻城的名号,让我们的人上去拼命,你我二人的手下损失不可谓不惨重。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恐怕要打光了。”
多鲁波耶也深表赞同,道:“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马利加将军之所以急于进攻,是想为他的儿子报仇。”
拉尔恰继续说道:“七日前他无缘无故地指责你,说你作战不利,甚至想要用刀剑和你决斗,你迫于无奈,对他拔刀相向,他一定记恨在心…我想,再过几天,我们的人尽数折了,而他兵马不损,一家独大,如果要向我们发难,恐怕……”
多鲁波耶听了,细思恐极,道:“那你想怎么办?”
拉尔恰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眼中流露出一丝阴狠的神色,冷声说道:“如果不能先发制敌,那我们一定会被他暗算了,所以我们明晚就…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