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靖王府,魏箩因着这几日“劳累过度”,又遇见姜妙兰心情欠佳,是以早早地便洗漱完歇下睡了。赵玠有心跟她温存温存,见她已经搂着被褥一角睡熟了,不由得无奈一笑,揉了揉她露在外面柔软小巧的耳垂道:“娇气包。”
魏箩自是听不到他这番话的,许是觉得绸被不如赵玠的胸膛温暖,翻了个身,一拱一拱地朝他怀里钻过来,蜷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去。
赵玠手臂放在她的腰后,顺势将她搂紧了一些,自知这些天累着了她,只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也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
赵玠想起今日在香料铺子门口魏箩说的那句话,宁愿带着孩子改嫁,也不接受跟别的女人共事一夫。这个小家伙,平日里看着娇娇气气,其实比谁都有主见,他很久以前就领教过了,想必那番话是她最后的底线,她告诉他,是因为相信他。
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为了心爱的人,能够退一步,再退一步,委屈求全,到最后底线不知道退到哪里了,与原先相隔十万八千里。魏箩一旦亮出来的,便是她最后的底线,只要超过这条底线,那就一拍两散,毫无挽留的余地。
就跟今日的姜妙兰一样。
魏箩既然决定不原谅她,那就是真的不原谅,宁愿形同陌路,也不接受这种不称职的母亲。
既狠心,又让人无可奈何。
赵玠的手指从她柔嫩的脸颊滑过,轻轻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给她改嫁的机会?他费尽心机把她娶到手,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又岂会给别的男人可乘之机?
这一夜魏箩难得睡个安稳觉,没有被赵玠折腾来折腾去,翌日神清气爽地起床时,发现赵玠正在院子里打拳练剑。
这是魏箩第一次看赵玠练武,她披着月白色绣玉兰纹薄衫,趿着软缎绣鞋立在窗边,光明正大地欣赏赵玠挺拔硬朗的后背。秋天天凉,他额头却出了一层薄汗,被早晨的阳光一照,汗珠从眉梢滴下,顺着下巴流进衣襟里,愈发衬得他五官深邃,冷漠俊朗。
魏箩托着两腮,也不急着洗漱,乌溜溜的大眼睛围绕着他打转。
赵玠打完拳后,站在廊下的玉梭拿着娟帕走过去道:“殿下擦擦汗吧。”
赵玠本欲接过,忽而想起什么,又放下手臂,“日后本王练拳的时候,你不必在旁边候着了,去伺候王妃吧,王妃这时候该醒了。”
玉梭虽有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赵玠走回房间,见魏箩站在床边,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衫,脚踝也露在外面,不由得板了板脸道:“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魏箩弯起圆溜溜的杏眼,笑容可爱:“我只顾着看你,忘了穿衣服这回事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讨好自己,赵玠还是忍不住一笑,俯身揽住她的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到一旁的罗汉床上。
魏箩“哎呀”一声,嫌弃道:“你身上都是汗,都蹭我身上了。”
赵玠替她穿好鞋子,手指在那纤细的脚踝上流连几遍,这才笑着看向她:“怎么,这时候嫌本王身上的汗了,之前几次……”
魏箩猜到他要说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
先前两人腻在一起,做起那事儿的时候,赵玠身上大汗淋漓,蹭她身上也*的,魏箩虽然爱干净,可是那时候谁还顾得了那么多?魏箩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没想到他今日还好意思提出来。
魏箩抿抿唇,转移话题:“你刚才为何不接玉梭的帕子?”
赵玠拿开她的手,在她手心轻轻啄了啄,“昨儿阿箩的话把本王吓到了,本王哪还敢跟别的女人接触?要是打翻了醋坛子,你带着本王的儿子改嫁了怎么办?”
魏箩抽回手,嗔道:“油嘴滑舌。”
说罢见他满头大汗,便捏着袖子点了点他的额头,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道:“我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成了。”停下来想了想,又觉得不满意,改口道:“算了,这种近身伺候你的活儿,以后还是让小厮来吧。”
赵玠低笑,忽然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道:“放心,本王二十多年的积蓄,只给你一个人。”
魏箩脸颊一红,推开他道:“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