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燕跟那人到了青龙寨堂,见边上有一些道士,看上去都跟自己年龄相若,见他们神情不一,有一个还盯着自己不放,邵飞燕便瞪了那小道士一眼,小道士忙低头。在邵兆昌身前坐着的一年长道士手持青色利剑,神色十分严肃。邵兆昌道:“这便是小女,不知道长现在能否告知你们的来意。”
“邵寨主,本来你们这些山寨朝廷是不允许存在的,但朝廷宽宏,允许你们的存在,可如今,你们杀了我的徒弟西门轰烈,此事总有个说法吧。”那道长道。
“西门轰烈当时可是自杀的,没人杀他,是他自己想不开,自己想死的嘛。”邵飞燕道。先前邵兆昌早已听过邵飞燕的叙述,此时却喝住邵飞燕不可对道长如此无礼。邵飞燕不服,又道:“大道士,你到我寨堂上手持利剑,难道想杀人么?这是你们修真之人做的事么?”
那道士道:“我徒弟死了我都不该管么?”
“我们两寨世代恩怨何必让你正道第一大门派的道士来管呢?若真要管,本寨中死去的弟兄又怎么算?”邵飞燕一点也不退步,邵兆昌已不在阻止,却在边上严重戒备,以防事变。
那道人道:“西门轰烈是我门下修炼法术十年,已突破上清真法二层,修炼了自己的法宝:精铁之尺,能被你们杀死,想必你门中定然隐藏着邪教妖孽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邵飞燕道,说着抽起紫鞭出了堂外又马上转回,笑道:“西门轰烈死便死了,你们万圣派还是什么第一大门派,却要来我这小寨逞能示威,以为个个都很厉害么?告诉你,本少寨主可不怕你们。
“你…既然如此,我们也得为门下小徒西门轰烈讨个说法了。”那道士说着便挥剑攻向邵飞燕,一粗壮链条甩了过来,卷住道长的青色利剑,却是邵兆昌使出玉龙鞭法“枯藤缠树”,那粗壮链条将剑身和剑柄都给卷住,那道人的手也在里边,邵兆昌正声道:“万道长,有话好说,何必动粗,此中缘由,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万道长顿觉双手痛痛难忍,但还是挺直身体,面不改色道:“既然如此,邵寨主为何动手?”邵兆昌马上收回粗壮链条。万道长立即祭起青色利剑,邵兆昌大喝一声,链条一甩,将那青色利剑给卷到身前,万道长口中念念有词,那青色利剑迅速飞出,万道长一个翻身,踩在剑上,飞出青龙寨堂外。
邵飞燕欲追时,寨堂大门外射入数道青光,青龙寨下的人立即倒下两个。万道长便在外头大声道:“邵寨主,这两个人又怎么抵挡上我门下西门轰烈的命呢?适才我只是失误罢了,敢出来和我斗一场么?”
邵兆昌道:“没想到万圣派的道士越来越不像样了,跟我们寨中的人却是无异,还算什么修真道士,你若真要与我斗,便在武功上见高低。”
“这世界,惟强者说了算,邵寨主,你不敢出来么?”万道士在外边得意洋洋道。邵飞燕迅速冲出堂外,见空中万道士已挥动青色利剑,三把青色利剑便迅猛向自己射来,邵飞燕挥鞭一甩,那三把青色利剑却非实物利剑,而只是光青气形成的利剑,想这万道士的修为不低。
邵飞燕一甩未挡开,只好飞速一闪,那三把青色利剑便又射入青龙寨堂内,又听到有人“啊”的一声,竟也倒地而死。万道士“嘿嘿”一笑,用剑正对着邵飞燕一劈,一道青色剑气立马奔出,邵飞燕看那剑气来的迅猛,只得往当空一冲,剑气刚好从脚下劈过,邵飞燕大怒,一鞭甩出,抽中其腰部,万道士怒骂一声,一脚踹向邵飞燕腹部,邵飞燕未能躲避,惊叫一声往后退去。
万道士急着一剑劈到,邵飞燕已然闭上双眼,万念俱灰。只是她耳中听到“砰”的一声,却似铁锤砸中木板的声音,邵飞燕睁开眼,见万道士的身体直往地下坠去,邵飞燕也落回地面,往空中看了看,却未见到有谁出现过。邵兆昌已知谁出手相助,也不多言。
地上的万道士口吐鲜血,那青色利剑已经变成两截。万道士大叫道:“何方神圣,何以不现身与我好好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哎呦..”万道士说得太激动,又吐出数口鲜血。邵兆昌早已率众从里边走出,扶起万道士,“万道长,我们青龙寨不趁人之危,其中缘由还望多多调查才是。”
万道士马上笑道:“青龙寨主信义为重,果然名不虚传。如此,是该多调查些时日。”邵飞燕冷笑道:“做人如你这般,祖宗十八代都要从坟墓中钻出来,然后指着你的鼻子骂你龟孙子呢!”
万道士却不理会邵飞燕的言语,只与邵兆昌说些客气话,青龙寨下的一些人听了差点将胃都吐了出来。
邵兆昌令人扶起万道士,万道士心中只感到羞愧无比,很快令手下扶着自己离去。万道长被人扶着走了一段路,大叫一声,低头见自己的鞋子不翼而飞,两脚的大拇指的指甲长得很,万道士抬起脚,看了看脚底板,脚底板上竟然盯入了一铁钉。
万道长令人将其拔掉,手下人用力一拔,万道长大喊大叫着。邵兆昌领人赶了过来,邵兆昌微笑道:“不知万道长还能否行走,要不在本寨修养些时日再走不迟。”
万道士回道:“在你这打扰多时,而那事我也得赶快去查个明白,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适才受得伤其实也只是小伤而已,邵寨主仁义过人,万某会记在心中的,告辞了。”
邵兆昌行了作别礼,万道士忍痛往前行去,离开青龙寨后,万道士大喊大叫着要人背自己回万圣山,嘴里不断咒骂那偷袭自己的人,唾沫星子直扑手下的人脸上。这厮正是万圣派的万沟,也真是西门轰烈的师父,不过他的本事还不能跟西门轰烈相比,当年西门轰烈花钱进万圣山修炼,但钱花得不够,是以才由这砍柴烧水的队长万沟做他师父,不过西门轰烈勤于偷学,脑子也不笨,十几年内硬是修炼了两层上清真法。
万沟这次来青龙寨,也是收了范冲一些好处,加上他背后万圣派的名声,当然敢领着几个砍柴生火做饭的徒弟来此讨说法了。最可笑的是,万沟在范冲面前装高深,而范冲竟然也相信他万沟是万圣派中有些实力的人物,对万圣派范冲只知道其名声响,对内部的事又怎能尽知,也活该他与一个内勤队长勾结。不过,万沟也可以说是个上进之人,他不甘心只做个砍柴生火做饭一类的组长,他有个伟大的志向:名扬天下!他很努力地像那些“名人”学习着,勾结贪官、巴结权贵,只要有机会搭梯子,他一次也不放过的。
青龙寨堂内,邵飞燕大声囔道:“爹爹,我们寨中死去的弟兄就不要找他们万圣山的算么?这五个弟兄可是你贴身保镖,你就这样吗?”
“燕儿,你少说两句,以后没有我的指示,你不要跟修真道士动手。你有所不知,方今万圣山的道士势力极大,多有人在朝廷做了大官,这世道越来越复杂,既然修真道士可以做官,看来妖魔也有在朝廷为官的。”邵兆昌道,脸色现出一些愁云。
邵飞燕道:“爹爹,你说的我不想明白,我只想我们的弟兄的性命就这么贱吗?他们有朝廷撑着就可胡来么?”
“燕儿,我们自己也有很多不是,少说几句。”邵兆昌道。西门门主秦远胜从寨堂外走了进来,邵兆昌道:“秦兄弟,西园寨那边情况如何?”
“回禀寨主,西园寨那边一切安好,不过谁如此大胆,在青龙寨堂前杀人?”秦远胜愤怒道。
“是万圣山的万道长,我们现在不能跟他们对抗,一切以忍让为主,切勿冲动行事。”邵兆昌道。
“寨主,万沟这臭道士上次还来我寨中大吃大喝了一场,如此小人,焉能忍让?”
“秦兄弟,若不忍让,我们青龙寨不会有今天规模,其他别说,万道长来此的目的恐非只为西门轰烈的死这么简单。”邵兆昌道。
“如何忍得?下次他若要再来我寨中作威作福,秦某定设计诛杀此类小人。”秦远胜狠狠道。
“秦兄弟,你难道要让青龙寨毁在我手中吗?”邵兆昌道。秦远胜不知自己有什么错,心中便是不服,又道:“我们两寨世仇,互相厮杀,死人很正常的事,西门轰烈既然去了万圣山修炼法术,何必再回来,回来便是西园寨的人,我们两寨的恩怨,连朝廷都不管,他们倒挺有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