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烹尸祭天法会持续七七四十九天,据说还要放置什么秘制配料,能把骨头也融化掉,直到最后化成一锅油脂。纣王迷信这锅油脂涂抹在士兵身上可以不惧生死、刀枪不入。当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又或者,他的方法残缺了什么。
“看来这个蒋思祖为了造反成功,什么法子也信啊。”咸鱼的表情有些狰狞。
说话间那些尸油已经溢出烹尸鼎许多,渐渐的好像在印证着咸鱼的猜想。一个滑腻而又柔软的手从鼎中缓缓的伸了出来。那是怎么样的一只手啊,皮肤已经融化掉,肌肉拖沓着歪扭泡肿,除了拇指,所有的手指第一指节已经没有皮肉包裹,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是说能煮化了吗,怎么没有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或许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配料出问题了吧。”回答我的却是肥牛,他咽了口唾沫,吐出了自己口中嚼的生牛肉,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保留这个习惯。
“或许是那东西的原因。”咸鱼说道。我知道他说的是一直寻找的东西,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居然能使尸体产生如此大的变异。
说话间那只手摸索着抓住了鼎耳,开始向上拉,或许是动劲有些大,一块松垮的掌肉黏在了鼎耳上。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他接下来的动作,另一只手从漆黑的尸油里伸了出来抓住鼎沿,一个用力‘哧溜’钻出一个东西来。
这是什么呢,圆鼓鼓的没有一丝毛发,貌似被尸油侵泡的湿漉漉有些囊肿,皮肤已经脱离了肌肉,拖沓下来滴着油水,面目变的难易辨认。黏连着的肌肉红白相加就好似一颗红烧兔头。眼睛,那上面有一对圆滚滚的眼珠子,娘的,这个兔头是颗人头。
那个兔头似得的脑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晃晃悠悠的东看西看。缓缓的将视距集中在我们身上,烹煮毕竟还是很有效的,至少那薄薄的眼睑已经变得透明,贴在了浑浊的眼球上。只见它就好像鱼一样的张合着早已囊肿的嘴巴,冒着热气,似乎要和我们说些什么。
“它在干什么?”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咸鱼瞥了我一眼,半天说出一句话来:“饿了吧。”
“嘿……”肥牛从兜里掏出一块生牛肉干冲着‘红烧兔头’抖了抖,将它扔了过去摆手道:“给,吃点东西,回去洗洗睡吧。”
我和咸鱼瞬间看向了他,脸上做着什么样的表情,我们也不知道。或许,被他那雷人的举动感动的外焦里嫩。
事实证明兔头的最爱不是生牛肉干,它貌似对我们更感兴趣。一边张合着嘴,一边奋力的向外面爬,渐渐的大半个已经身子游出了鼎外,那感觉就像贞子要摆脱电视机一样的执着。
臂若柔夷,肤如凝脂,身材娇小,面似朝霞,这些成语向来用作形容美貌的女子。可为毛我现在觉得,这些词汇用来描述面前的兔头是那么的贴切呢。骨感美的兔头,真的很苗条。
“去你妹的。”肥牛的殷勤被当做了驴肝肺,不由得怒火中烧。一铲子劈了过去,这铲子劈的实实在在,但结果就好像砸到一颗烂西瓜。‘扑哧……’碎肉夹杂着尸油喷溅了我和咸鱼满满一身。
“肥牛。”我顿时被他这鲁莽的行为气的七窍生烟。
抹了抹脸上的肉羹,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兔头歪着脑袋顺着兵工铲,就如同水蛇一样的缠了上来。浑身热气腾腾,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一个怨妇,要和肥牛亲近亲近。
“我草了,滚。”神经再大条的肥牛也忍受不了这种眼神,赶忙将铲子扔掉。
也就在这期间,烹尸鼎和墙壁眼睛中流下的尸油,已经渐渐的铺满了墓室的地面。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要踏在那油腻腻的尸油上。
‘呲……’只看到被纠缠的那把兵工铲冒起一阵白烟,便被腐蚀的千疮百孔。这一招可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脸,还好没有受到腐蚀。
“这家伙体内能分泌一种剧毒,千万别让它缠到。”咸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