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避免引起白艳芝的不快,贺纪玉琴还特意让人在花园里为那只吉娃娃盖了一个小游乐园,有住有吃有玩,还有专人伺候,只是不能到处乱跑了。
能想的、该做的,她是一样不少地都想到了、也做到了。
身为贺家的大儿媳,贺纪玉琴已经很体谅和迁就这个弟妹了。
但白艳芝却毫不领情,觉得当嫂子的做什么都是应该应分,一味地挑战贺纪玉琴宽容的底线。
这才安分了几天啊,就故意把狗带进了客厅,不知道她是又想使什么幺蛾子?还是明摆着欺负方思然。
“我下楼去看看。”贺弘逸语气淡淡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压着一股怒气。
他松开方思然的手,正要往楼下走,却被她一把拽住了衣服。
“看样子爸妈还没有回来,我们不如先回房间吧!”方思然不想他因为自己与长辈发生冲突,白艳芝既然敢把狗抱进客厅,那就意味着家里的其他长辈没有回来。
既然如此,自己可以等公公婆婆回来再下楼,至于厨房里晾着的椰香南瓜紫薯糯米滋,也不必去尝了,万一不好吃,不端出去给大家吃就行了。
“为什么要回房间?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要去哪儿就可以去哪!”说话间,贺弘逸转回身,一个公主抱把方思然抱进怀里,“我现在就带你去厨房,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或狗欺负你。”
“你放我下来啊!”话虽这样说,方思然却不自觉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神情颇为紧张。
“不放!我说过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贺弘逸说得极为自信,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保护她的安全。
“不是,不是……”方思然连连摇头,她并不是在说这个,她是在担心另一件事,“我是怕你把我摔着,不如你让我自己下楼,然后到最后一阶台阶时你再抱起我吧。”
“我还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贺弘逸的脸前一秒还沾沾自喜,因为她的一句话,顿时变得闷闷不乐,他固执地收紧了手臂,“不过,如果你再乱讲话,令我分了神,真把你摔着了,那可就别怪我了。”
一听这话,方思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甚至屏住了呼吸。
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三年后她就可以回美国继续念书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他摔成脑残。
听到脚步声,白艳芝立即来了精神,把在茶几上吃东西的吉娃娃抱到沙发上显眼的位置,只要从楼梯下来,就会一眼看到它。
她若无其事的抬起头,幸灾乐祸地向楼梯口望去,以为自己能看到一脸惊恐的方思然,没想到却看到一脸阴沉的贺弘逸。
“弘……弘逸,你怎么在家啊?”白艳芝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把吉娃娃抱进了怀里,“你别误会啊,我只是太想amy了,才抱它进来玩一会儿。”
“误会?我还什么都没说,二婶怎么就认为我误会了?”贺弘逸盯着那只蠢狗,原来它叫amy。
记得方思然第一次来贺家,他不怀好意地想为她介绍这只蠢狗时,所想到的那些名字,竟然没一个是对的。
“啊……”白艳芝真恨不得掐自己一下,她怎么就不打自招了呢,“我……我只是随便一说……我现在就抱amy出去。”
话音未落,她抱着吉娃娃站起身,还刻意回避着贺弘逸,从沙发的另一边绕了一个大圈。
看着白艳芝惊慌失措的模样,贺弘逸心里泛起了狐疑,看她这么急着离开,应该还另有隐情。
只是,她没有当着他的面为难方思然,自己就是想替那个傻丫头出头也找不着理由啊。
但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等下回了房间,他要再郑重其事地提醒一下方思然。
贺家不是宗政家,在这个家里,不管谁欺负了她,她都不能忍气吞声。
就算是长辈也不行!
“不用了,婶婶,你和amy就留在客厅吧,我只是想去一下厨房……”方思然以己度人,要是让她几天见不到夜一,她也会很想它。
因为她怕狗,已经让婶婶的吉娃娃在外面呆了几天了,总不能再因为她而剥夺婶婶与宠物玩耍的权力吧。
反正她现在被贺弘逸抱在怀里,只要去厨房尝尝自己做的椰香南瓜紫薯糯米滋,她就可以回房间了。
方思然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地毯上有一个被咬了一半的白色小球。
本来她还不敢相信,仔细地看了又看,可越看她就越觉得那半个小球,就是自己之前放在厨房等着晾凉的椰香南瓜紫薯糯米滋。
婶婶她……竟然拿我的甜品喂了她的狗吗?方思然委屈地咬住了嘴唇,那是她做给公公婆婆吃的。
她又向茶几看了过去,果然和她想的一样,上面摆放着她装糯米滋的玻璃盘子,而且里面的糯米滋只剩下几个了。
这还不是最让她伤心的,除了地上那半个,茶几上还散落着几个残缺不全的糯米滋,一看就是狗吃剩下的。
眼见着自己的心意被如此糟蹋,方思然眼圈渐渐红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