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司马睿笨，只是因为司马睿太在意她，太想早点把她带离这是非之地，所以才会中了夜西幻的圈套。

“留活口。”夜西幻对着众人吩咐道。而这声吩咐之后，明显看着射向司马睿的箭没有那么密集了。然而即便是如此，司马睿的身上也中了好几箭，箭插在他的身上，像是刺猬一般，而司马睿一把扯断了箭，断箭就插在了身上，周围还留着血。

这样的场景，慕思言不敢再看，司马睿受了伤，而且是这样重的伤，而这一切是因着她。如果她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定不会这样执意回来，又或者执意让司马睿不跟着自己回来。

如果一开始不是她在乎的人和事太多，如果不是她想要一个完美的结果，司马睿或许就不会这样。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如果再次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难保她不会依旧作出同样的选择。

原本源源不断的射箭攻击，变成了大家亲自上阵。一刀一剑一人，不断地向着司马睿前去，而司马睿变成了一只嗜血的老虎，疯狂地回击着。

这样的场面让慕思言蓦然有种似乎看到了项羽的感觉。纵使是西楚霸王气概霸天，但是四面楚歌，面对大军，杀敌无数，浴血反抗，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西楚霸王项羽依旧倒在了血泊之中，英雄又如何，寡不敌众，终究变成了令后人叹息的一段历史，还不如早早过了江东，卷土重来未可知。

慕思言惊心动魄地想着莫不是司马睿想一直厮杀抵抗下去，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而且终究会力有不逮，而敌人却会越来越多，一直抵抗，孤军奋战根本只会死。

想到死亡，她的心蓦然抽搐了一下，司马睿是有骨气的，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骨气，是宁死不会投降的。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司马睿死了，她又该怎么办？

没有想到白天还是其乐融融，她还欣喜着自己恢复了记忆，但是晚上竟然就已然是波澜壮阔的生离死别。

“不……司马睿。”慕思言对着司马睿叫道。

“司马睿，你放弃抵抗吧！”慕思言满面泪痕地劝道。

司马睿看着她，眼中也流出了眼泪，他不知，一切如何到了这样的境地。但是这样的时刻到来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有那样害怕。从一开始他混到了这西越皇宫，决心呆在慕思言身边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总有会被发现的一天。

想来有些后悔，为什么他不直接扛走慕思言呢，那样多直接啊！省得中间弄出了这些幺蛾子，而现在竟然也搞成了这样。

他或许这一趟也不该跟着慕思言，但是他不来的话，他如何能够让她一个人承担审问呢？这样的事情，不如让他一力承担好了。

慕思言看到司马睿的眼神，突然觉得他的心中或许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是东陵的皇帝，绝对不能被敌国生擒，如果被生擒，不仅会被用来当做人质，也会危及东陵根本。

（ps：这章貌似感觉压抑了一点。嗷嗷嗷，昨天看了一篇虐文，心肝肺都疼。不过好在这样压抑的章节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会柳暗花明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