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散尽,前面那座恢弘的庄园竟然神奇般地消失了。
人们使劲搓揉着眼睛,一砖一瓦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一个偌大的洞窟,洞窟里面有一群黄鼠狼在嬉戏,而赵三郎此刻正抱着一只黄鼠狼,在那里亲吻抚摸,画面惊悚而又诡异。
“我的天呐!”赵老爷子目睹此情此景,眼睛一花,险些晕死过去。
地释和尚说:“这是一群黄皮子精,你们刚才不是想要美女吗,现在还想不想呢?”
那些家丁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刚才的兴奋劲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地释和尚对赵老爷子说:“你的儿子在赶考途中遇上了这群黄皮子精,所以被黄皮子精魅惑了,他每天都活在黄皮子精构造的虚拟幻境之中!”
“那他变得这么苍老,也是被这些妖物害的?”赵老爷子问。
地释和尚点点头:“你的儿子日日夜夜与这些黄皮子精寻欢苟合,体内的元气基本上都被黄皮子精吸食得干干净净。所以仅仅两月时间,他的身体迅速衰老,现在比你的生命体征还要弱,已经到了迟暮之年!”
“大师!我给您跪下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子,求求你一定要救他啊!”赵老爷子紧握着地释和尚的双手,就要冲着地释和尚跪下去了。
地释和尚将赵老爷子搀扶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天命难违,这一切都是天意,你还是回去帮三郎准备后事吧!”
两月之前,赵老爷子把意气风发的赵三郎送出家门,那个时候赵三郎拍着胸脯对他说:“爹,你在家等我金榜题名的好消息吧!”
两月之后,意气风发的儿子转眼变成了暮年的老叟,已是走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人生最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痛失爱子的心情是别人不能领会的,赵老爷子心如死灰,悲愤交加之下竟然做出一个决定,让手下的家丁放火烧了黄皮子的巢穴,势必要把这些妖物赶尽杀绝。
地释和尚劝诫道:“万万不可,天地万物皆有灵,肆意杀戮会给自己带来祸害的!”
赵老爷子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执意不听地释和尚的劝阻:“你的意思是,这些妖物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还要放过它们?”
地释和尚说:“你可以交给我处理的!”
“不行!你别拦着我,我一定要为三郎报仇!”赵老爷子须发怒张,双眼充血,状若癫狂。
当天夜里,家丁们当然听从赵老爷子的吩咐,砍来许多枯枝,将赵三郎强行拖出洞窟,然后用枯枝碎石堵住洞口,放了一把火。
熊熊火焰照亮了夜空,映红了山头。
那些黄皮子精在洞窟里惨叫翻滚,有的被火活活烧死,有点被浓烟呛死,总之没有一只黄皮子精能够活着逃出来。
大火一直持续到天色微明,惨叫声终于停歇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焦臭味,洞窟里躺着几十只黄皮子精的尸体,整个洞窟都被烧红了。
“善哉!善哉!”地释和尚双手合十,对着黄皮子精的洞窟作了一揖,然后回头对赵老爷子说道:“你不听我劝诫而做出这等残杀恶行,他日大祸临头我也无法保你!”
赵老爷子听地释和尚这么一说,气不打一处来,伙同下面的家丁将地释和尚赶走了。
家丁们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云海,也顾不上这个小小书童的死活了,很快就动身启程,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家丁们窃窃私语:
“哎,真是遗憾了!”
“遗憾什么?遗憾没跟这些黄皮子精交合?”
“这些黄皮子精幻化的女人确实很漂亮啊,就算她们是妖精我也认了!”
“古语说的好,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要能跟她们交合一次,就算死了也值了!”
“真他妈恶心!对了,你们说地释和尚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
“什么话?”
“和尚说我们可能会大祸临头!”
“别听那个疯和尚胡言乱语,黄皮子的老窝都让我们给端了,没事了!”
这些家丁万万也没有想到,地释和尚的预言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赵家庄,真的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