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了败仗顶多抽几下耳光。轮到咱们就要绑起來枪毙。这算哪门子规矩。”
“我日本人那个什么共荣。纯粹是大忽悠。现在还用得着咱们爷们时就这德行。哪天坐了天下。还不得把立马卸磨杀驴。。”
……
由于草原上自辛亥之后长期处于无政府状态所致。马贼们心里都沒多少国家和民族概念。相反。追随强者的狼群规则。在他们來却是天经地义。日本人來了。打得张学良、阎老西等各路军头望风而逃。逼得蒙古贵族俯首称臣。在马贼眼里。便是天命所归的强者。投靠强者不是耻辱。而是运气。凭着大伙一身本领。若是能保着日本太君坐了天下。怎么着还沒一份从龙之功。即便不能人人都封将军。至少。一个县长、会长是跑不掉的。届时出门骑马回家坐轿。谁还会记得爷们曾经当过马贼。。
然而当正式投靠了藤田纯二麾下。马贼们才突然发现。他们永远也成不了日本人的自己人。藤田纯二这个强者。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把他们当做人。期望和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令马贼们中间的一小部分突然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愿望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实现。自己原來和那些经常被自己欺负、伤害的农夫、牧民和小贩子一样。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人。是小日本儿眼里的奴隶和两条腿牲口。
然而抱怨归抱怨。后悔归后悔。马贼们却谁也沒有勇气现在就向藤田纯二辞行。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绿林瓢把子。还讲究个买卖不成仁义在。谁要是敢公然跟他叫板。肯定会当场被机枪打成马蜂窝。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來呢。有些马贼头目开始暗中串联。坦然承认自己当初不该贪图小鬼子承诺下的巨额赏金。带领麾下弟兄们來趟喇嘛沟这池混水。然而贼船已经启航。他们现在往下跳。只能把自己和麾下弟兄们全都“淹死”。还不如继续在船上混着。以待在航行过程中能有转机。
不想稀里糊涂地做了张松龄和赵天龙的枪下之鬼。马贼们一整夜都沒有睡觉。瞪圆了眼睛紧盯流花河两岸。出现任何动静都是一通乱枪。好在张松龄和赵天龙也不是铁打的。连续干耗了两天一夜。他们两个也是精疲力竭。只在晚上十点钟前后出现了一回。便偃旗息鼓了。任由全身戒备的马贼们苦等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晨起來。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的鬼子兵们个个精神抖擞。瞪圆了眼睛戒备了一整夜的马贼们则全都成了霜打过的庄稼。但是从整体角度上。藤田纯二新的手段也算卓有成效。至少保证了小鬼子自己的战斗力沒衰减得过于严重。
这个结果很快就得到了证明。上午八点左右。鸠山少尉带领一支鬼子小分队。在马贼们的配合下。终于成功打了一次反击。当场将一名小游击队员打下马來。还让另外两名小游击队员受伤。完全靠着赵天龙的保护。才勉强从战场上脱离。
“轰。”当马贼们带着几分钦佩围到落马的小游击队员身边。试图验证一下共产小鬼到底长沒长着三头六臂时。身负重伤的少年拉响了手榴弹。一道红光猛然在草原上炸起。刹那间。地动天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