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没你的事了。”

杨青赶紧推门出来，生怕马景海再没回找事。

马景海再次打开账单记录，骂道，“这帮人彪啊！这种事竟敢签名，还签单子，是不是脑袋让门框给挤了。难道就不怕有一天被程？”马景海赶紧走进打印室，把杨青拿给他的账单全部扔进了碎纸机里，这才安心。

赵长城哪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自从杨凡打电话报告消息，他就一直担心。可是，竟然没有一点消息，平静的让人害怕。赵长城整天呆在办公室里，不敢随便出门，做的非常低调。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郭红霞打来电话说要见他，让他明天上午到她的办公室。赵长城客气严肃地接电话，不敢沈虎。直到郭红霞说完，他才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

挂了电话，赵长城突然想起了什么，叫秘书刘培培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

刘培培沈上敲门进来，微笑着说：“赵局长，叫我有什么吩咐？”

“看到程前副局长了吗？”

“看到了。中午和程局长的秘书小赵在一起玩牌，听小赵说程副局长去市里了，司机和秘书都没带，小赵亲眼看到王芳副局长在人事局大门口等着，看到程副局长的车子到她跟前站住，王芳上了车。”

听到刘培培知道的这么清楚，赵长城疑惑的看着刘培培。刘培培的脸突然就红了，赵长城问道，“小赵咋就这么信任你，啥事都和你说？”

刘培培听到赵长城这样问，脸更红了，知道愈大怀疑她和小赵的关系，迟疑了一会，说道，“他敢不和我说？不和我说我就不理他了。”

赵长城笑了，感情小赵是在追求刘培培啊，怨不得啥话都和她说。

想想也是，像刘培培这样的女孩要家庭有家庭，要美貌有美貌，那个男孩找了，还真是烧了高香，至少要少奋斗个十年八年的。

“好好，小赵这个人不错，小刘也不错。”刘培培听到赵长城这么说急了，他这话是啥意思？是说小赵和自己合适，让自己好好相处。刘培培知道赵长城误会了，连忙反驳，“不，不是，赵局长，你领会错了。我对他根本就没有一点那个意思。”

“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还亲近人家？不会在使用美女计吧？”赵长城笑着说。

“你……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不和你说了！”刘培培气的出了办公室。

赵长城笑了笑，心说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我哪有心情陪你玩啊！他从抽屉的最底层拿出一个黑色的密码本，在上面写了一句话：这一切太静了，似乎是暴风雨的前兆。我不怕暴风雨，我会迎着暴风雨勇敢地走过去。一切可以从头开始，只要有信心，我还可以做到。

写完这句话，又在最底下写了一行小字，感谢程前，记住王芳，是你们给我的！

好歹挨到下班，大约半个小时后，赵长城算计人事局的人都该走了，他才锁好自己的抽屉，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若有所思的走下楼。

回到家，懒得动一动，躺在窗上思索郭红霞打电话叫他明天去她的办公室有赵事？

第二天，赵长城吃过早饭，开车直接去了郭红霞的办公室。他刚进去，郭红霞命令道，“把门关上！”

赵长城不明白今天的郭红霞干嘛阴着脸，又咋地啦？他赶紧关上门，走到郭红霞面前，不等他问好，郭红霞黑着脸问道，“赵长城，最近你在搞什么？”

赵长城哪知道郭红霞问的是什么，他吃惊地问，“郭市长，您，您指的是什么？”

郭红霞看到赵长城一脸不知的样，完全不是装出来的，气就消了一点，说道，“纪检委没去找你？”

“没……他们没来找我。”赵长城想郭红霞叫自己来突然问这个，难道她事先知道了消息？可，郭红霞知道了消息为什么没提前透露给他，现在才找他来？难道她能控制了？

可是，这件事也管不着郭红霞的事啊，她干嘛这样生气？就是自己出事也牵扯不到她，她干嘛摆出死八个爹的脸子给自己看。妈的，自己这几天就够憋屈的，到这里还要看你的脸色。

赵长城一个气自己的事又牵扯不到郭红霞，干嘛给自己的脸色看，另一个是上次在市长办公室里，把郭红霞伺孙舒服了，竟然毫不留情的把他撵出来了。尽管这样，赵长城又不敢说横话，只能尽量的哄她。

尽管赵长城被郭红霞的态度和问话搞得心里很不爽，但是人家官大，谁让自己是一个正科级干部，在她面前就像个摆设，起不了啥作用，他现在还搞不清郭红霞叫他来到底是啥用意。在没搞清楚郭红霞的心思之前，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就是动也白搭啊！想到这里，赵长城立刻满脸赔笑地说：“郭市长，是我做错了，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小心，您大人有大量，您救救我吧。”

郭红霞看到赵长城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嚣张，脸上愤怒的颜色缓和下来，但想到赵长城竟然嫖娼被抓到把柄，又瞪了他一眼，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赵长城瞅了郭红霞一眼，心说这事闹的这么大，是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要是让我做，就把证据全部毁掉，揪出告密之人，决不轻饶。可是，究竟是谁告密自己都不知道，只能猜个大概。

看到郭红霞的眼睛还盯着自己，赵长城搪塞地说：“我…。。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做。”他现在还莫不清楚郭红霞叫他来的意思，是要帮他解决问题还是怎么的。所以他现在只能含糊地回答。

郭红霞盯着赵长城看了半天，最后从他的脸上移开，双手抱在兄前喃喃自语地说道，“是啊，这件事不是你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多能左右的了得。”

赵长城一听，这个气，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可是自己就是不服气也白搭啊，这事他确实无能无力，只能等着上边对自己的处理了。

当郭红霞再次看着赵长城的时候，眼睛发亮，“你的脑瓜不会笨到遇到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往上找找吧？”

“往上找？找谁？”问出这话，赵长城又后悔了，自己咋就这么笨。现在这事谁能帮上忙，只有杨帆的老爸杨啸天，可是自己傻呀，这嫖娼的事还是好事啊，去找他求他，说自己嫖娼被抓到了证据，请他帮忙解决。

自己去找杨啸天才真是没长脑袋，大脑让门挤了。最近，他一直没接到杨帆的电话，估计这件是已经被她知道了，一定生气。自己咋还能往枪口上撞。

“我这么提醒你你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郭红霞不相信赵长城的脑袋这么蠢。

“不是。”赵长城总不能和郭红霞说这种事咋能去找杨啸天，求他帮自己摆平。和杨帆的事本来杨啸天就不同意，这下会抓住这件事从中阻挠。搞不好，还会痛下杀手，把自己降职处分。

郭红霞这条路根本就是一条死路，让自己去找死。他故意装作不懂地说：“恕我愚笨，请郭市长颠簸迷津。”说完，眼睛饶有兴趣的在郭红霞的兄上，扫来扫去。

看到赵长城的眼神，郭红霞想给赵长城一巴掌，这都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你小子还有心情琢磨女人，真是该打。难道是赵长城看清了官场，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了？

郭红霞哪知道此事赵长城的心情。赵长城也是无奈啊，遇到这种事情，你在辩解，也是白搭，事情已经出了。找人又帮不了忙，你说咋办？只能硬靠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有啥好的办法。再说了，最近赵长城低调的整天就是从办公室到宿舍，不敢做出一点过分的举动，生怕在被人抓到把柄，那自己才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段时间，他也没近女色，今天看到郭红霞心砰砰地跳得特别快，所以眼睛才毫不避讳地打量郭红霞。眼前的郭红霞紧身的工装，略微紧身裤，包裹得前面特别突出，如果不注意看倒不明显，注意看，就会看到两腿间那里特别高，而且似乎有一道沟，两边像是岸边。

看到郭红霞，难得购起赵长城很久没有的欲。当他得到消息说自己被扯进了嫖娼事件，赵长城就觉得自己这根不那么昂举了，撒尿也不是一下射出去老远，而是需要使劲尿出去，还要挤几下才能尿干净，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前列腺炎。今天见到郭红霞被紧身工装包裹，突出的身体，使他产生了渴望。

郭红霞从赵长城的眼里看到了危险的信息，但是她喜欢。她叫赵长城来不止是要问他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没有，帮他指点迷津，更主要的一点是她想了。

赵长城大声感慨，竟然忘记了他现在的窘境，也完全忘记了上次郭红霞用完他之后的态度，就像用完了丢弃的东西，毫不怜惜。自己也许在她的眼里就是泄欲的工具，用到他时就叫，不用他时就向一边靠！

从古自今，都有权贵的女人养一帮小白脸为自己服务。自己也是吧？

郭红霞满足的躺着没穿衣服，看着赵长城穿上衣服，她摆了摆手说：“你先出去吧。”

赵长城出来，就感到这两腿发软，走路都没劲了。肚子咕噜噜地叫，他想是刚才激战饿了，下楼开车，到一家小快餐店门前停下车，进里面要了一碗牛肉面吃了，才感到胃里好多了，人也有劲了。

出了小快餐店，开车回到办公室。拿起办公桌上放着人事班子会议的议题，看了几眼，闭上眼睛，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想着思索着自己有可能面对的局面。不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他想了很多最坏的结果，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回家就是了，自己在找份工作，反正这社会总不能让自己挨饿受冻。他孟思乱想着，听到外面敲门。他才有了精神，坐直了身体，喊，“进来！”

办公室的门一开，刘培培伸进头说：“赵局长，你忘记下午的会议了，到开会的时间了。”

“哦，我还真忘记了。时间过得真快，我沈上就到。”赵长城赶紧站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朝着会议室走去。离会议室有一段距离，就听到人事局副局长程前爽朗得意地哈哈大笑，和高谈阔论声。赵长城推门走进会议室，笑声和高谈阔论声嘎然而止。赵长城向在座的众人扫了一眼，众人都像做错事了，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唯独程前看到赵长城进来，热情招呼，“小赵啊，大家早来了，就等你了。”

赵长城听到一个副局长竟然直呼自己想姓名，这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赵长城想发火，程前太嚣张，不叫赵局长，叫小王，还有话里是在指责他，大家都来了就等你开会了。但看到程前那得意的样子，赵长城想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要忍住，别上了程前的圈套，还有不易为自己竖立更多的敌人。

赵长城强压住内心的怒火，勉强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有点事耽搁了。”

程前似乎没听到赵长城道歉，而是说：“小赵啊，你把今天的议题说一下，我领着大家探讨，学习。然后尽快结束会议，你认为怎么样？”程前笑意更浓的看着赵长城。

众人听到程前放肆的话都吃惊的盯着他。他们虽然听说赵长城嫖娼事件，但上面还没下来任赵处理赵长城的通知，他就还是局长，副局长怎么能越局长来开会呢。这个程前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当众挑衅赵长城，总要给他点面子啊。

官场的人都知道一点，事情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之前都有可能翻供，就是啥事也没有。你程前也太自信了，你就保证这次嫖娼事件赵长城真的会受到处分？难道官场上你就不知道谦虚。官场上是无情，有人倒下，背后的人恨不得上去踹上几脚，以示对新主人的衷心，可是事情还没定下来，你程前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赵长城啥事没有反咬你一口？

真正懂得为官的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也说人话，背后搞小动作，恨不得把对手整死，但是当面对对手的时候哪个人不是满脸堆笑，极力恭维，等你转过身去恨不得背后狠狠的补上一刀。哪有人将仇恨摆在脸上，让对手看到，程前你在官场上混了多年，难道这浅显易见的道理都不懂？

赵长城的怒火上涌了几次，手拿着会议议题微微颤抖，他真想摔下文件，厉声质问程前，是什么意思。可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比以前稳重多了。不在是那个在组织部里里和副组织部部长动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之徒，更不是被东城区副区长孟洋父子利用，为他们冲锋陷阵的愣头青，他比以前成熟多了。

饶是如此，赵长城还是把手里的会议议题摔在了地上。议题散落了一地，顿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程前惊恐地盯着赵长城，不敢再出言相讥，他不知道赵长城下一步会怎么做，因为他听说过赵长城曾经打过组织部的副部长黄俊。上级都敢打，赵况他是赵长城的下级。

众人都不敢吭声，紧张地盯着赵长城。

赵长城真的想废了程前，但想到这种冲动对自己没啥好处，暂时先忍忍。他调整了一下心情，缓慢地说道，“现在开始开会，我说下今天开会的议题。”赵长城也没去捡地上散落的议题，他早在开会之前就背下来了。说完了议题，瞅了一眼程前，然后说：“下面由程局长领着大家学习，然后由他总结这次议题。”赵长城按照程前说的流程逐一进行。

程前得意地笑，心说，赵长城看来我高估你了，你连和我争的勇气都没有。他得意地讲了议题，和大家探讨，王芳立刻附和，夸夸其谈，比谁讲的都多。

赵长城在一边耐心的看着二人默契地讨论，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议题完毕，程前没经过赵长城直接总结然后说：“散会。”

赵长城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没有任赵表情。众人拿着公文包准备离开。赵长城站着等着王芳走过来，笑着说：“王局长，你越来越水灵了，看来被男人经常滋润的女人皮肤就是好啊。你和程局长真是默契，看来是经常合做啊！哈哈……”

赵长城说完迈着大步离开会议室。众人面面相觑，在王芳羞红变色的脸上扫了一眼，都赶紧离开了，大家知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都知道滋润是什么意思，尤其说女人被滋润，是指被男人按倒在窗上被滋润了。赵长城先说王芳被滋润了，接着说和程前很般配，没明说，但大家都听明白了，但大家哪敢插言，更不敢停住，呼啦一下出了会议室。

程前气的恶狠狠的盯着赵长城的背影，没想到自己在会议室挑战成功了赵长城，赵长城竟然在王芳这里将了他一驹。

赵长城回到办公室就后悔了，自己干嘛把这事说出来，逞口舌之勇，干嘛和这种小人计较，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没达到啊！还需要历练。

会上众人看到赵长城和程前两人势不两立，程前咄咄逼人，赵长城极力忍耐，差点没爆发。众人真怕散会后两人在掐起来，所以回到办公室都不敢出来，现在是没有硝烟的战争，说不上什么时候就干起来，还是少出门为妙。

下班后，赵长城没有立刻离开，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密码本，打开，拿起签字笔，想在上面写几句，记录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但想了想没有写又放了回去，锁上了抽屉。他呆呆的盯着电脑半天，打开微博，写了一句话，“是不可忍孰不可忍，当无法再忍下去的时候是不是要放手一搏？”

他又坐了一会，觉得人事局的人该都走了，他才收拾了一下，出了办公室。回到宿舍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正赶上播放明水市的新闻。

新闻上报道着今天全省市发生的大事，郭红霞竟然正襟危坐在镜头前，一脸正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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