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娃娃，怎么这样？”老警察非常恼火，忽地站起来，差点摔了手里的茶杯，他放下茶杯，指着我，大声说：“你这个娃娃，我知道你，你多次进出我们警察局，你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个女娃的失踪，与你也有很大的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拉着人家女娃跑家里胡搞，她怎么会失踪？人家女娃的妈妈没找你麻烦，就算是宽宏大量了，你还在这里捣什么蛋？你给我出去！”

我觉得我说到了点子上，要不这个警察也不会这么暴怒。我正想站起来，盘玉子妈妈扯住了我。她赶紧对那个警察说好话，她似乎认识那个警察，一句一个“哥”地叫着，显得非常亲热，也许她就是那种会与人处关系的女人。在盘玉子妈妈好话的作用之下，那个警察平息了怒气，瞪了我一眼，开始和盘玉子妈妈说话了。盘玉子妈妈让我别说话，只听着就行，于是，我只好听着。

那个警察又叫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过来，他们两个一起和盘玉子妈妈说话。说了很多，我听明白了，还是和之前说的一样，他们什么都没搞清楚，一切都是猜测，盘玉子被害，也是猜测。盘玉子妈妈似乎更担心了，因为她不愿意相信盘玉子遇害，但警察却总是往那方面引导。

警察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盘玉子很可能再也找不着了，因为如果是碎尸案的话，凶手很可能不在一个地方抛尸，而是将碎掉的尸块分很多个地方扔掉，这样的话，找起来就非常困难，也许到最后都找不到。

“但也不排除，盘玉子的确是连环凶杀案的遇害者，那样的话，也有可能会在河中发现她的尸体！”那个年轻警察最后公事公办地说，“我们最近会在小河边设防，希望那个凶手能出现，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抓住他！”

妈的个逼，这些说法，对于警察来说，是公事公办，而对于我和盘玉子妈妈来说，简直就是惊吓。在我和盘玉子妈妈的心里，盘玉子还活着，但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而在警察心里，她已经死了，她只不过是他们破案的一个线索。妈个逼的，混蛋！

从警局出来，我的情绪非常低落，而盘玉子妈妈的脸色很难看，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我坐上了她的黑色宝马车，她说她送我一程，将我送回学校，我也没有推辞。盘玉子妈妈开车，我坐在副坐上，从车窗上往外看。街上行人稀少，人们都缩着脖子走路，天上还飘着点点雪花。我们风城，一年四季都刮风，但冬天的风尤其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这么冷的天，盘玉子独自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呢？她身上有钱么？她有没有生病？她难道就不想我么，不想她妈妈么？

我掏出手机，再次拨打盘玉子的电话，可是，依然是提示关机的声音。盘玉子的妈妈听见了我电话里的声音，明白我是在给盘玉子打电话，我看见她流泪了。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流进了她的嘴角。我真想帮她擦擦眼泪，这一刻，我觉得，她和我妈妈是一样的，她就是我的妈妈。我轻声说：“阿姨！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对不小玉！如果小玉能回来，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我毫无怨言！您不要相信警察的话，他们都是在推卸责任，小玉一定没事！她肯定在生我的气，所以躲着不出来！”

盘玉子妈妈苦笑了一下，转头看了我一眼，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又继续看路了。她说：“汤河，你是个好孩子！阿姨以前错怪你了，阿姨扇过你耳光，你不要往心里去！玉子不见了，我才体会出你多么关心她，多么爱她！阿姨老了，也许不懂你们这些孩子的感情了，但阿姨也年轻过，明白什么是爱！如果玉子这次能回来，阿姨一定不再阻挠你们在一起！听说，还有两个女孩和你有纠葛，这都你们这些孩子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我不该管，我想，你们一定能处理好！只要玉子能回来！”

“嗯！”我点点头，感激地看着盘玉子的妈妈，声音颤抖着说：“阿姨，我一定会找到小玉的，哪怕是掘地三尺，哪怕是找遍天涯海角，我一定把她找回来！我一直都坚信，小玉活着，她一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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