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先坐下,把门关上,我慢慢跟你说。”老沈吸了一口烟,将思绪拉回二十年前,“当年我和你现在一样,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当时接到报案后,我们和当地的民兵组成了一个100人左右的搜山团,结果在山顶处发现了那三个学生的尸体,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的刑侦技术,但是现场也没提取到什么有价值的物证,不过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远不止这些。”
“什么事?你快说啊。”王自超急了。
“当时山上确实有很多乌鸦,我们赶到山顶的时候,那群乌鸦全部聚集在尸体周围,黑压压一片,叫声凄凉,连开了数枪都驱散不了。还有更蹊跷的事情,那天初步勘察完现场,大部队撤下山去,留了两名民兵在山上守着,结果等到第二天我们上去,却发现那两个民兵被打昏在山顶,而简馨的尸体却不见了。”老沈将烟掐灭,接着又点了一支。
“什么?你是说一夜之间民兵被袭击,简馨的尸体不翼而飞了?这怎么可能?难道现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王自超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呼吸急促地问道。
“是啊,所以这个案子到后来被传的很邪乎,今天我看了你们拍回来的照片,更是让我毛骨悚然,因为死者的死亡状态,还有案发地点都跟二十年前惊人的相似,甚至吻合。”老沈将烟搁到烟灰缸上,又补充道:“这绝对不是一种巧合,二十年前的悬案没破,这些年我都一直放不下,如今这个案子再不破,你说我们刑警队还怎么面对民众?”说完,他猛地锤了一下桌子,只觉脑袋里一片混乱,缓缓地低下头。
王自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真的如大家疯传的那样是恶灵作祟?他看了老沈一眼,张嘴还想问点什么,老沈朝他挥挥手,“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亲自带队上山。”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微亮,警局的院子里便整齐地停了五辆车,老沈和王自超坐在最前面车里开路,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一声令下,整齐划一地朝乌鸣山驶去。
刚到山脚下,老沈就不高兴了,因为水库边上停了一辆市电视台的车,摄影师已经摆好了架势,一个年轻的女记者正对着摄像机唧唧哇哇地说着什么。
看到几辆警车驶过来,主持人便拿着话筒冲了过来,身后的摄影师屁颠屁颠地小跑着,老沈顿时火了,“谁把消息泄露给电视台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骂了两句,眼看着女记者冲了过来,他招呼身旁的小陈,“你去给我把他们堵住,一个字都不要透露,其他人跟我来。”
小陈赶紧冲上前去,伸出胳膊挡住了他们,女记者不乐意了,红着眼睛,伸出话筒,一边拼命挤着,一边叫着:“听说在这座山上发生了命案是吗?能具体跟电视机前的观众说说案情吗?请问这次的案件跟二十年前的离奇命案有什么关联吗?”
老沈气的快吐血了,扭头看了看那混乱的一幕,骂道:“靠,知道的还挺多的,看来是做足了功课,有备而来啊,TMD,那个家伙嘴巴这么贱,到处给我乱爆料。”
王自超从车里拿出一双雨鞋,看了老沈一眼,“领导,你真的要上去吗?这山可难爬了,昨晚又下了雨,要不?”
老沈立马打断他,“人命关天,再难爬我也要上去,二十年前我上去过,二十年后我照样可以上去,怎么滴,嫌我给你们拖后腿啊?再说了,让我在山下和这讨厌的记者呆一起,还不如杀了我。”
王自超见拦不住他,将雨鞋递给他,关切地说:“那你可要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