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书页里的是一根三四公分长,被掰断的牙刷柄,被磨得像一根锥子,看到那物件,王自超立刻明白了过来,杨义民是要让自己在剪头发的时候,找机会自残,然后趁管教去找狱医的时候,争取到偷那封信的时间。
看来为了尽早破案,只能豁出去了,王自超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将那牙刷柄快速地藏到手里,顺势放到了裤子兜里,若无其事地坐到了床边。
果然,早饭过后,王自超饭盒还没洗完,过来一个狱警,打开了门,喊道:“昨天新来的那个,出来。”
王自超放下饭盒,急忙穿好拖鞋,俯身准备出去,蔡老五在身后嘀咕一句:“TMD,这小子又可以去过烟瘾了。”
戴上手铐,关门的一瞬间,王自超又看到了杨义民满怀期的眼神,看来那封信对他真的很重要,王自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是一进赵刚的办公室,王自超就感觉希望已经化为了泡影,赵刚正端坐在办公椅上,看到两人进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电动剪,递给那个狱警说道:“老王,辛苦你一下了。”
老王点点头,示意王自超坐到小凳子上,拿过一只塑料脸盆,开始给王自超理发,电动剪在耳边嗡嗡作响,头发一缕缕地掉到脸盆里,余光中,王自超看到赵刚坐在那纹丝不动,心急如焚,看来没什么希望了,眼看着头上都光了一大片,王自超干脆闭上了眼睛,准备彻底放弃了。
可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老王,等会剪完了,麻烦你带他回去,我去上个厕所。”
这一句猛然间让王自超看到了光明,他一下睁开眼睛,看到赵刚走出了办公室,故意开始分散老王的注意力,“管教,能不能不剪光头啊,难看死了。”
“别动,你以为这是理发厅啊,还想做个造型?”
“哎呀。”王自超轻声叫道,然后抬起手,揉一下眼睛。
“怎么了?剪个头发都不老实。”老王不耐烦地问道。
“头发扎到眼睛里了,好疼,啊,不行了。”王自超开始扭动身躯。
老王将电动剪往旁边桌上一放,“你等一下。”说完,拿起旁边一只脸盆,往墙角的饮水机前走去。
眼看着机会来了,王自超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牙刷柄,猛地刺向自己的脚踝处,划拉了一下,然后惨叫一声,捂住脚,往地上一歪,将牙刷柄压在了身下。
老王赶紧放下手里的脸盆,冲过来,看到王自超一脸痛苦倒在地上,问道:“怎么啦?”,一低头,看到王自超脚踝处鲜血直流,紧张地吼道:“怎么搞的?快,我带你去医务室。”
王自超哪里肯起来,只是捂着脚,咧着嘴,“挂到桌角的钉子上了,啊,啊,好疼,不行,走不了。”
“那你待着别动啊,我去找医生过来。”老王一脸焦急地冲出门,朝医务室跑去。
王自超一骨碌爬起来,将那牙刷柄往旁边的垃圾篓里一塞,跑到赵刚的办公桌前,猛地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了十来封信,他来不及多想,快速地翻起来,很快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写着杨义民名字的黄色信封,他抽出那封信,迅速往裤腰处一塞,将剩下的信放回抽屉,听着过道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赶紧关好抽屉,躺回到那桌子旁。
刚躺下两秒钟,门开了,两个医生拿着碘酒,绷带等东西冲了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看到王自超还捂着脚,龇牙咧嘴地叫唤着,拉开他的手,看了一眼,“有那么疼吗?别碰伤口,消一下毒,包扎一下。”边包扎,边说:“知道这地方不好待,在外面就安分点,别干那些作奸犯科的事。”
王自超拼命点着头,“恩,谢谢医生,以后打死我都不来这鬼地方了。”
女医生笑笑,剪断粘贴绷带,“好了,最近几天不要沾水,到时候感染了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