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凌霄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龙城百姓眼里，他是个公正严明，英明睿智的城主，将整个龙城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在六十万边军将士眼中，他是个用兵如神，爱兵如子的无敌将帅，来到边疆不过几年，就带领着龙城边军取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

在齐王洪安义眼中，他是个忠肝义胆，聪明体贴的得力手下，在朝中的半年帮他摆平了许多事情，即便外放为将，成为封疆大吏，也很让他放心！

在欲情道王石等人眼中，他是个心机深沉，不可测度的强力敌人，在朝中的那半年给他们的计划造成了许多麻烦，最后整个欲情道更是覆灭在他的手中！

在大部分的齐国大臣与贵族看来，他是个忠于齐国，恪尽职守的正直将领，成为齐国将领后，一言一行都是为齐国的利益考虑，从未谋取过个人私利！

然而，唯有李长定知道，不管凌霄是个什么样的人，聪明还是愚蠢，善良还是邪恶，实际上，他都是一个戴着镣铐枷锁的人，而这个镣铐和枷锁是他生来就有的，是他李长定在他凌霄尚未出生的时候就给他戴上的！

那枷锁和镣铐便是李长定太爷爷遗留在剑上难以磨灭的愿力！

知道这些的李长定明白，端木聪没有说错，一点错都没有！至少在凌霄达到五阶之前，他是挣脱不掉那副枷锁的。

但是那是最极端的情况，在此时此刻，是不会出现的。因为凌霄身上的枷锁所代表的终极目标和武道世界的天下苍生没有冲突。是以不会有为了一个舍弃另一个的事情发生的。

“你为什么会认为凌霄是这样的一个人？”李长定看着端木聪，心中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是么。”李长定微微一笑，他三个弟子中，大徒弟江无冬沉稳大度，严谨细致，二弟子端木聪飞扬洒脱，心思纯粹，不想他还有这样敏锐的直觉。

“齐国落在这样的一个人手中，我很不安心。”端木聪皱着眉头，灿若星眸的眼中透着忧虑。

接着端木聪话锋一转，道：“而周瑜就完全不同了。他出身贫苦，和我一样，而且经过这些年的观察，他确实是个爱民如子，宅心仁厚的人。更关键的是，他认同我们济世宗的思想，这些年更是研读《墨书》，并且推崇备至！时常感叹，若是还在朝中，必然上疏齐王，以《墨书》取士！”

“当然，我们都知道，要做到以《墨书》取士，绝非一日之功！期间的重重困难，难如登天！但是他有这个想法，并且能够付诸实践，在县学之中讲授《墨书》。光凭这一点，我们济世宗就要全力支持他！”端木聪斩钉截铁地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长定面露微笑，看着自己的二弟子，调侃道：“两天前就有情报，他手下的龙城边军已然俘虏了所有进军都城的地方军，整个齐国上下，已经没有一支完整的力量可以反抗他。现在他距离齐国大王的宝座，也就只剩下登基称王了。”

“怎么？眼看着这齐国的江山就要落到他凌霄凌大将军的手中了。你还能去把它夺过来？”

端木聪双眉紧蹙，抬头看了一眼黄铜丹炉上的袅袅轻烟，鼻尖嗅着阵阵丹香，努力地平静心神，努力地思索着，最后却只能缓慢而又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无能为力！

“哈哈哈哈！”李长定须发皆白，道骨仙风，此时却一反宁静之态，哈哈大笑道：“凌霄有几十万大军，而且上下一心，战力不俗，更是百胜之师，我们这边，除了济世宗外，也就几百兵马，如何当得了凌霄的大军？”

“与凌霄相比，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高手比他们多。可是此时若是刺杀了凌霄，除了让齐国更加混乱外，没有任何好处！周瑜起兵之后是否能立刻平定齐国还是个问题，更何况还有边境外患？”

“仅仅因为你的直觉就让齐国陷入混乱，说来实在太过荒谬，于是你左右为难，无能为力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