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自然是信你的。”老夫人讪讪一笑,其实心里多少有个疙瘩,怎么着自己另外一个孙女被人掳走,又狼狈回来,再加上二老爷林氏一番说辞,她到底是信了几分的,同时也是怀疑,叶蓁哪来的本事能不动声色的掳走叶容。
王氏眼观叶蓁这般气度,心里一阵诧异,久难平息,叶眉柳眉微蹙,正想着与王氏说几句,便发觉王氏的异常,她那张温柔宁静的脸上此刻布满显而易见的诧异与隐约的担忧神色,叶眉一愣,小声开口道:“母亲,您这是怎的了?”
“无妨,”王氏收回思绪,柔和一笑,她看的出叶眉的不安与疑惑,遂拍拍叶眉的手背,让她放心。
即便是心中诸多疑惑以及猜疑,老夫人也不能明晃晃的表现出来,她的心里几乎是纠结的,一方面她不信叶蓁有那般歹毒心思,一方面林氏二老爷的话又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到底这个疙瘩是解不开了,文嬷嬷伺候老夫人那么多年,自然知晓主子心中所想。
故开口道:“老夫人,您阿,应该想着您的大寿宴席应该怎的操办才是呢,”提到这个,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面色好转,文嬷嬷趁热打铁又道:“今年阿,奴婢瞧着咱们府定会喜事不断。”
明知文嬷嬷是安慰之言,老夫人听者有意,心里倒是熨帖的很,当下也不多追究叶容之事,放了心思在寿宴操办上。
即便如此,府中的下人叶容一事却是争论不休的,分为两派,一派则言叶容被掳还是清白的惹人怜惜,一派则言叶容本就是水性杨花的性子,被掳也是活该,好好一个千金小姐却被下人指指点点,也幸亏叶容这几日由于羞耻心作祟,故不曾出府一步,丫鬟婆子更是不敢多言,便不得知府中府外流言蜚语,更不知卞京百姓对此事议论的不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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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雅房,窗户前立着的红衣少年,眉目如画,面容妖冶的不可思议,分明是若男生女相,却不显的女气,反倒是出奇的和谐感,红衣妖娆如火,衣袖处绣着的暗金色纹路,给这红色更添了几分华贵,少年百无聊赖的敲打着窗柩,一下又一下,身后的白衣少年却耐不住,道:“最近朝堂局势那般严峻,皇后一族倒是有些蠢蠢欲动。”
君宁澜眉头一挑,漫不经心的道:“父皇年纪大了,却仍旧霸着皇位不放,又不立太子,皇后哪能不急?”他话头一转,“不过,母妃是不会遂她意的。”
他说着,微微阖眼,不禁想起他昨日那事,云贵妃不曾真正放心他,他终究是个皇子,夺嫡之心不可能没有,即使他假装纨绔不堪,流连烟花之地,云贵妃终究不放心,一次次永无止境的试探。
他索性让她真正放心,昨日,他卧在美人膝,故作酒醉,口出豪言,写下一副对联,“醉躺美人膝,醒握天下权。”没错,昭然若揭的野心,不出所料,当晚云贵妃便一本正经的与他交谈,不过尔尔是让他辅佐君莫离,端的是苦口婆心。
但是同时云贵妃对他的警惕却是放松了些,他若是一直装作纨绔漠不关心的模样,云贵妃反而觉得他深藏不露,颇有心机,会更加防着他,只有他适当的露出该有的野心,云贵妃反倒觉得正常,而云贵妃又觉着酒后吐真言,她一直擅舞长袖,便想着收拢君宁澜,甚至许他日后亲王之位,留守卞京。
只是,君莫离却没云贵妃的气度与城府,他直接跑来质问自己,甚至嘲笑君宁澜,不要存不该有的心思,当真是愚蠢至极。
睁开眼,君宁澜默然道:“瑞王那老狐狸,我终究要除了他。”
沐子清道:“说起来,你最近对那个叶四小姐,倒是上心的很。”
君宁澜一愣,随即便道:“那丫头,不值一提。”一阵冷风吹来,如墨的长发随风飘舞,妖冶的脸颊,慵懒的笑意,竟如此的勾人心魄。
“但愿如此。”沐子清嘟囔一句,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叶蓁关他们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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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寿宴照理说应该是要交给林氏操办的,只是老夫人想着最近叶容出了那事,定是没心思与精力去操办寿宴,便自作主张交给了王氏操办,却不曾想到,为了此事,又掀起一番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