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桦摇头,从衣袖中掏出一方油纸包,打开香味溢出,叶蓁瞧了眼,便笑了笑道:“原来是云片糕吗?哥哥有心了。”
“妹妹,你告诉我,你被人绑架的事与露香公主的死是不是有关系?”叶桦目光带着怀疑,皱眉紧紧的盯着叶蓁,生怕错过她一个破绽表情,他自个想来想去觉得很奇怪,叶蓁被绑架后回来后露香公主就出事了,怎么看两件事都有关联,他曾经怀疑是叶蓁的手笔,然而她只是个柔弱女子哪来的本事,他唯恐叶蓁被人当了筏子使。
叶蓁手下动作一顿,原先捻云片糕的动作还为收回手,慢悠悠的擦拭着手,她冷笑道:“哥哥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或许叶桦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他抢着说道:“妹妹,我自然知道,可是我怕有人利用你。”
他皱眉,振振有词的继续说:“我知道露香公主一向与你不对盘,也许你被绑架的事就是露香公主派人做的,然后你……”他越说声音越发低沉,低若蚊鸣,叶蓁摇头,打断他的话,“不是我,随你信不信。”
叶桦挠挠头,干咳一声,左顾言他,扬眉道:“妹妹,其实我的意思是你若是看不惯露香公主,哥哥可以帮你教训她的,谁也不能惹我的妹妹。”他说的无比认真,神色也是严肃极了。
叶蓁点头,叶桦的确是个好哥哥,所以这一世她拼尽全力也要护得他一生无忧,平安幸福,这般好的人该幸福才是,至于露香公主与她的事她不打算告诉他,她与君宁澜结盟的事也不能告诉他,省得他坏事。
叶蓁如是想,晚间叶蒙回来时果真带来了被削弱兵权的恶耗,然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喜讯,二老爷与三老爷等巴不得叶蒙身败名裂,大房破败。
是故,叶蓁觉得君宁澜此事处理的极为不当,她不能下床,只得趴在床上,心里烦闷极了,暗自埋怨君宁澜,或许是念叨的结果,窗户处传来轻微的声音,叶蓁微微侧首,冷声道:“谁?”
窗户那又传来轻微的声响,然后有人翻窗而入,君宁澜一身红衣惹眼极了,懒洋洋的勾着唇角,偏生手里拎着个药包与他通身的优雅贵气格格不入,显得突兀又带着点搞笑,他好像也发现叶蓁看他的眼神,面色有些不自然,轻车就熟的坐在一旁,自行倒了茶水。
叶蓁没好气的道:“殿下又来了?”其实她也弄不清楚,现在一瞧见君宁澜她就心思烦乱,分明她的命是他救的,也是他帮自己杀了露香公主,可是一瞧见他那恶劣的笑容就忍不住要骂他一顿,叶蓁归属于他不正经的理由,对此,她深以为然。
君宁澜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其实茶早就凉透了,可是他每每来叶蓁这里必定是要喝杯茶的,或许是遮掩心中的异样情绪?他鄙夷的瞧一眼叶蓁,手上的药包随意扔在桌子上,道:“这药有利于你伤口的恢复,本殿下瞧着你们府上的府医是庸医罢。”
语气的傲气倒是不轻的,少年本就眉目若画,生的唇红齿白,以往叶蓁只觉得他男生女相面容妖冶过于女气,只是与他熟稔后才发觉,他的狠辣与心机非常人所能及。
送个药包还得端个架子,叶蓁点头,随即想起叶蒙的事,就问:“露香公主是你杀的对吧,只是你为何营造出被人情杀的模样,再者,你这般做,无疑把叶府拉下水了,”说起这个,她有些愠怒的不满道:“父亲今日被圣武帝夺去兵权,你到底在想什么?”
君宁澜只一笑,很是慵懒的挑眉,然而神色却是无比的肃然,他一字一句道:“我是在救叶蒙的命。”
叶蓁一愣,不解的看着他,君宁澜站起身,背着手,悠然道:“圣武帝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多次夺取兵权不得自然动了其余的心思,叶蒙常年在外征战,我不信他没做错了什么事,没有什么把柄,积少成多,圣武帝有了那些错处,到时候贬诋叶蒙不是问题,”他说:“还不如让叶蒙主动出错,主动请罪,那样一来,圣武帝防不胜防突生枝节,索性顺水推舟惩罚他。”
他唇角含笑,幽幽道:“难道你不相信你父亲能重新培养出一支叶羽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你该懂得。”他目光瞥到一旁放置的云片糕,顺手捻了食之后,很是挑剔的,不屑道:“你竟然喜欢吃那般难吃的糕点。”甜腻极了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叶蓁淡淡道:“那是我的大哥买与我食用的,殿下大可不必勉强自己吃,至于那味道,”叶蓁静默,其实云片糕她早就不爱吃了,甜腻的味道太过于幸福了,或许叶桦的记忆停留在她还是蛮横嚣张的草包时候,下意识的认为她还是爱吃云片糕的,就像他一直以为叶蓁心性未变,然而那只是他所认为的而已。
作者有话说:君哥哥送个药包还要耍帅,就是辣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