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客气了,适才你说你的射术习自家传,兄弟我倒是颇感兴趣,可否让我见识见识兄台家传的绝技?”
“是啊是啊!”那个壮汉道,“小张,说起来你老说自己的射术了得,光说不练那可是嘴把式,如何,趁今天兄弟们到得齐整,你给我们露两手?别犹豫了,一会儿祭司长大人来了可就没机会了!”
“好!”张猎户点了点头,“既然兄弟这样说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说罢他四处环顾了一番,伸手向空中点指,“看!那儿有一排大雁,待我这第一箭射去,单取那第四只的左眼,待那大雁落下我这第二箭射去,便可穿过它的脖子将它牢牢钉死在对面的那棵树上。若是我这第一箭射中了它的右眼,我这第二箭射中了其他地方,都算有辱家传!”
“好大的口气!”周围的人发出一片质疑。七郎微微一笑,看了看一百五十步开外的那棵大树点了点头:“请!”
张姓小伙微微一笑,自背后箭囊中取出两支箭羽,齐齐搭在了弓弦之上。就看他扎稳马步凝视半空,那一行大雁正由远及近。小伙用眼角冲七郎笑了笑口中说一声:“看好了!”只听“嗖”的一声,半空即刻传来一声大雁的哀鸣。众人一抬头,果见第四个位置已然空缺。还不待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听得一声弓弦起,继而“噗”的一下闷响,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一百五十步外,那只大雁正死死地钉在树干上,在它的脖子之上牢牢插着一枚箭羽。
“好!”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同时也惊动了更多的人。人群中有一个好事者急忙快步朝大树跑去,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那箭羽从树干上给拔出。待他提着大雁回到人群中众人定睛一看,那第一支箭羽已然不知所踪,从这大雁咽喉自左眼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窟窿,而它的右眼却是完好无损。
“张兄神技,韩某人佩服!”七郎冲着张姓小伙一抱拳。
“有你的,果然没吹牛呢!”大汉接茬道。
“是啊是啊!”周围的人群也跟着赞叹亦或是起哄起来。
就在此时,突然听得祭坛的方向有人高喊一声:“祭司长大人到!”那声音极为洪亮,霎时间盖过了人群的喧闹声。七郎与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大道正中走来一位白发老者,手持狮兽杖,不是别人正是石仲坤。在他的左右各自站着一个中年人,不过说是中年看岁数都有六十左右的光景,头发有些花白,身上穿着的白袍颇是有几分相似,背后则背着两柄长剑。
走近一些仔细观瞧,左边的那人留着八字黑胡,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而右边的那一位颔下留着三寸墨髯,一双丹凤眼,眼皮子总是耷拉着,让人觉得仿佛他始终闭着眼睛一般。在他俩身后各自跟随着六个青年人,衣着与两人颇是相似,推测乃是这两个中年人的弟子。
只见一众人来到人群外,此刻族人已然闪出了一条道路,毕恭毕敬地在两旁迎候。七郎冲着张姓小伙低声道:“张兄,这两个中年人是何方高人?看着祭司长大人对他俩颇是礼敬。”
张姓小伙眼看一众人向着点将台走去,回头低声答道:“这两人我很是面熟,要说姓名我却是不知道。但据说乃是如今部族之内仅存的两位承袭了当年那群精英剑法的人。”
“原来如此!”七郎点点头,“如此说来他们背后的那一共十二个小伙子就是他们的得意门生了。”
“我想是八九不离十了。”张猎户点点头。
再说石仲坤一行来到了演武场正北的点将台之上在主席的位置就坐,那两位中年人则是在左右首席就坐,其各自所带的六名弟子则是在身后侍立。围观的族人见石仲坤坐下后便一语不发,只是慢慢地捋着胡子,似乎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约莫等了一顿饭的工夫,人群中终于有人忍耐不住高声道:“大人!不是说要比武么!到底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还不等石仲坤答话,那名八字黑胡的中年人腾地一下站起,来到高台边冲着喊话的方向戟指道:“什么人!敢在祭司长大人跟前如此放肆!”声音响彻演武场,七郎一听正是适才那人。
刚才身边的那个壮汉听了低声“呸!”了一声道:“仗着学过点本领就趾高气扬,也没看你教出几个好徒弟来!”
七郎刚想问话,只见石仲坤笑着来到那人身后拍了拍肩膀示意他坐下,接着冲众人一抱拳朗声道:“族人们!今日老夫乃是受七尊者所托,想要在我族挑选一些青年才俊。我与尊者相约在今日正午时分……”
话音刚落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几个声音道:
“早就过了正午了!”
“到底要等到几时!”
突然就听“喀”地一声脆响,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不知从何处落下一柄长剑,直直地插在了演武场的中心,竟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