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见他如此心事重重的模样更是觉得有些焦急,连忙关切地问道:“弟弟快和姐姐说说,不要让我太过担心!”
七郎点点头,示意姐姐坐下说话后便把柳留仙之事告诉了阿梓。阿梓听罢在口中将柳留仙三个字反复地念叨了几遍,脸上露出了一种仿佛早就听闻过这个名字的神情。七郎道:“莫非姐姐知道这个柳留仙么?”
阿梓微微一笑:“原本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听你这样一说到让我想起了一件事,这柳留仙恐怕十八年后便会是那孩子的左膀右臂。”
七郎对于姐姐的这一句话一时间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声问道:“那孩子?”
阿梓笑道:“弟弟糊涂了,就是石大人的那个孙儿!”
七郎闻言长长地“啊”了一声:“莫非是伏羲大人又有了什么指示了么?”
“指示倒也说不上,”阿梓捋了捋垂在胸前的秀发,“当时我询问伏羲大人十八年之后究竟有什么样的大事在等待句芒大人。尊主说那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又问尊主道,如果西南真的有大事,而那时句芒大人的神力并未完全复原,单枪匹马前往真的没问题么?伏羲大人颇是神秘地一笑说不用担心,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得力的助手,并且他还说了两句谶语道:
悠悠十八载,绿野成瀚海,生灵皆灭绝,孤魂群聚来;
句芒得金身,留仙与剑臣,更有独角兽,万鬼敬如神。”
七郎将这几句谶语反复念叨了几遍笑道:“尊主总是喜欢打哑谜,这谶语中的留仙看来说的就是这位柳留仙公子,不过这‘剑臣’和‘独角兽’又是什么来历呢?”说着双眼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的模样。
“莫不会说的是那‘驩疏’吧!”阿梓道,“想来我们这几千年走南闯北,所见到的独角兽无非就是驩疏与那夔牛,可是无论怎么想,那夔牛恐怕都是绝无可能,难道会是驩疏么?”
“感觉也不会,”七郎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驩疏的独角除了极具寒性之外我还当真感觉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灵力。”
“如此说来这独角兽会是谁呢?当真令人匪夷所思……”阿梓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真不知道十八年后究竟有何大事……”
还不待阿梓说完突然七郎冷不丁合起折扇在手心重重地拍了一下:“对了!姐姐,不知尊主对这雷兽之事又有什么指示么?”
“五龙子的事他已然全部知晓了,尊主看起来颇为难过的样子,连声说这是‘天意’。不过当我问他今后该如何时,尊主只说姑且由它去,三年后自有对付那雷兽的人。目前让人族暂时以敬神的方式对它,可保无忧。我猜测,这几年中颇有大事需要我们去办,故而尊主让我们暂且隐忍,不要横生枝节。”
“那么狻猊大人呢?”七郎颇是关切,“关于他的去向尊主可有说什么么?”
“这倒是不曾,”阿梓摇了摇头,“不过尊主也让我们无需为五龙子担心,而且没准他的这次隐居会换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意想不到?呵,恐怕又是一个大大的哑谜。”七郎笑得颇是无奈。
“弟弟说对了!在尊主身边可不就是一个哑谜接着一个哑谜么!”
姐弟俩对视一眼不觉哑然失笑,七郎点点头:“眼下距离下一个望日只有不到二十天了,希望届时我们可以协助北辰大人将那啸月铲除。”阿梓点头称是。
十余日无话,一转眼已是望日之夜。
出发前,七郎凝视着空中的明月道:“这些天风平浪静,竟突然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
阿梓笑了笑:“你可真是一个奔波劳碌的命,清闲反倒过不惯。”
七郎耸了耸肩:“这些天一直闭关自修,不知道句芒大人怎么样了?”
“好得很呢!”阿梓说着脸上颇是露出了微笑,“过了今晚刚好十八天,待我们与北辰大人铲除了啸月那魔头,句芒大人便可下地行走了。”
“但不知那位石家大娘子情况如何?”七郎信口一说。
阿梓眼珠一转,有意逗自己的弟弟道:“哟!大战当前,弟弟竟然心中对别人的媳妇还念念不忘呢!”
七郎脸一红,瞪了阿梓一眼道:“姐姐说哪里的话来!小弟岂会如此!”
阿梓见弟弟大窘,不禁笑道:“好啦!姐姐逗你呢。那妹子好得很,我昨日去探望句芒大人时望见她的气色,恐怕已有身孕了。”